“嗯,賣掉。”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原本我以為顧時序對我的愛,也像是這串項鏈,獨一無二。
可顧時序變質了,我們的婚姻也變得腐爛,這定情信物,看著都覺得諷刺。
宋今若幫我賣了首飾,交了我媽媽的治療費,然后把顧時序和朵朵的樣本送到了海城一家知名親子鑒定機構。
……
兩天后,鑒定結果就出來了。
朵朵和顧時序生物學親緣關系9999,他們確實是親生父女。
盡管對于這樣的結果,我早就清楚。
可當我看著親子鑒定書上那密密麻麻的字符時,腦海中還是閃過從小到大我和顧時序之間發生的一切。
我們以前明明那么那么好,可是從三年前,朵朵出生的那一刻起,就都變了。
我不再是顧時序最重要的人,而是被他輕而易舉拋之腦后的人。
“嗯,這個結果挺好的。”
我笑了笑,對宋今若道:“你幫我收著,放我這里萬一被顧時序看見,他肯定不會放過我。”
宋今若手里拿著這份鑒定書,如獲至寶似的,道:“不錯!成功一半了!你想想辦法,盡快搞到蘇雅欣的樣本,頭發和指甲都行。等她和朵朵的親子鑒定一出來,顧時序和蘇雅欣就徹底釘死在奸夫淫婦的恥辱柱上了。到了法庭,他們想賴都賴不掉!”
……
我跟公司只請了一周的假,雖然醫生說我的腳還需要靜養至少三個月。
但公司那邊等不了,而且我自己也等不了。
畢竟,下周三那天,我哥哥就要把蘇雅欣帶回葉家了,我怎么能錯過這個熱鬧?
所以我準備在周一這天出院,如果我沒猜錯,顧時序肯定會在周三之前回來。
畢竟,女主角都要去趕赴另一個場子了,他帶著一老一小估計在迪士尼也玩不盡興。
可我沒想到,顧時序他們回來的時間比我想象的還要早。
周日晚上,他們就回來了。
之所以提前回來,是因為朵朵在香港時有點發燒。
等飛機落地海城被送到醫院時已經高燒不退,被確診了瘧疾。
不僅如此,現在她情況很危險,還并發了敗血癥。
這些都是宋今若在顧時序給孩子請假的時候,打聽到的消息。
我雖然挺意外的,但并不準備因為他們影響到我自己的事。
“今若,我還是準備明天出院。至于他們,無論發生什么事,都跟我沒關系。”
我本想按照原計劃,讓宋今若幫我辦出院。
可周一上午,本該來幫我辦出院的宋今若卻給我打電話,道:“昭昭,我今天估計去不了了。我們幼兒園這周辦研學活動,要去外地。其中一個老師病倒了,我得頂上去。要不,你等幾天,我回來就幫你辦,好不好?”
“那……好吧。”
我不想讓宋今若為了我耽誤工作,便同意了。
直到顧時序出現在我面前時,我才知道,宋今若去外地并非偶然,而是被顧時序故意支走的。
他出現在我的病房,凝重地說:“朵朵現在感染了敗血癥,貧血嚴重。她血型特殊,醫院血庫沒有這類型的血,只有你的血和她相符。”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道:“你……要我給她輸血?顧時序,你別忘了,我自己也有貧血。我跟你吃了三年的素齋,我貧血也很嚴重!”
顧時序眉宇間閃過一抹異樣,隨即,又恢復了淡漠的樣子,道:“你的貧血不會危及生命,但朵朵現在需要救命。只有你可以救她!”
我指尖陷入掌心,咬牙道:“她是你跟蘇雅欣的孩子,我就不信你們血型都跟她不符?你不讓蘇雅欣抽血,讓我抽血?你死了這條心吧!你自己的女兒,別指望我來救!”
就在這時,門外的蘇雅欣突然沖了進來。
來到我的床前,撲通一聲就跪下來,聲淚俱下地說:“葉小姐,求求你,看在朵朵只是個孩子的份兒上,救救她吧!我知道她之前得罪過你……”
說到這兒,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對了,你之前不是說讓她磕響頭給你道歉嗎?我磕,我現在就磕……”
說完,蘇雅心就要給我磕頭。
可她的頭還沒有接觸到地面,顧時序就一把拉起了她,擁在懷里。
就連語氣都比跟我說話的時候溫柔了百倍,“你這是做什么?朵朵生病你已經很難受了,干嘛還要這樣折磨自己?”
蘇雅欣流著淚道:“如果我不這樣折磨自己,葉小姐怎么肯給朵朵獻血?”
她話音剛落,顧時序清冷的面容忽然凌厲起來,看著我道:“你究竟獻不獻?”
我冷笑了聲,看著蘇雅欣那矯揉造作的模樣,道:“要獻,你們自己獻。誰的女兒誰救!”
顧時序眸光又冷了幾分,道:“你是不是忘了,你母親的命,還指望著我們顧氏研發的設備?你不想我女兒活,那你母親就去給她陪葬。”
“顧時序,你渾蛋!你還是不是人!你就是這么信佛的嗎!”
我憤聲大罵,恨不得殺了他。
顧時序面對我的憤怒,仍舊云淡風輕,一手虛扶著羸弱的蘇雅欣,一手轉動著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