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世間真有報應(yīng),那為什么得到懲罰的人不是顧時序和蘇雅欣?
等顧時序反應(yīng)過來趕到佛堂的時候,看到的是滿地狼藉,和正在瘋狂毀掉所有東西的我。
“葉昭昭!”
他好像也失了控,過來將我手里的球桿奪走扔到一邊,又揚(yáng)起了手,卻極力控制著,始終沒有落下來。
我嘴角扯出一抹微笑,道:“怎么不打了?下不去手?”
在顧時序僵住不知該說什么的時候,我也給了他狠狠一耳光。
這是他欠我和孩子的,他欠我們的,又何止這一個巴掌?
哪怕一開始,顧時序能跟我一樣難過,體會到我哪怕一丁點兒的痛,我都不會這般崩潰。
可他只顧著對蘇雅欣和那個孩子噓寒問暖,始終沒有為我的孩子流一滴淚。
顧時序舔了舔嘴邊的血跡,冷聲吩咐:“太太瘋了,把她帶回房間,讓她好好冷靜一下。”
剛才我所經(jīng)歷的一切已經(jīng)耗費(fèi)了我所有力氣,我沒有精力再去反抗什么,虛脫一般地往我房間走去。
我沒走多久,就聽見身后傳來蘇雅欣的聲音:“時序哥,我的臉都被打成這樣了,下個月該怎么進(jìn)組拍戲啊?朵朵也不是故意的,她還只是個孩子而已。葉小姐至于發(fā)這么大的火嗎?像瘋子一樣!”
顧時序沉聲道:“她是孩子,那你呢?你是大人,當(dāng)時你干什么去了!”
……
我回到房間,一小時過去了,我還是渾身發(fā)抖。
這時,劉媽敲了敲門,手里捧著那骨灰盒走了進(jìn)來。
她嘆了口氣,道:“太太,這是先生吩咐我的,說能撿起來多少是多少。我剛才揀了許久,才揀了這么點兒回來。”
我望著眼前已經(jīng)壞掉的骨灰盒,和那少了一大半的骨灰,只覺得好對不起我的孩子。
我顫抖著手,一遍遍撫摸著那盒子。
“當(dāng)年,我應(yīng)該讓她入土為安。是我太自私,我總想她能陪著我,我不想讓她在那個黑漆漆的地方……”
說到最后,我心如刀割,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劉媽心疼地說:“太太,小小姐在天之靈如果看到,她會諒解的。她肯定知道,她的媽媽很愛她。”
“劉媽,謝謝你。”
我滿眼含淚,是真的感激她。
如果不是她當(dāng)時攔著蘇雅欣,或許,就連這些骨灰,都被那女人用吸塵器吸走了。
后來,劉媽又給我送了晚餐,道:“先生讓朵朵那孩子在客廳里罰站到夜里兩點,我好像還聽他斥責(zé)了蘇雅欣。”
我無力地笑了笑,這般敷衍的懲罰,能改變得了什么呢?
這一刻,我的內(nèi)心一片荒蕪。
我透過落地窗,望著這奢華偌大的別墅,卻發(fā)現(xiàn)這里早已不再屬于我。
這別墅里住著的四個人里,我是唯一一個外人。
我打開筆記本電腦,反反復(fù)復(fù)地看著那些他出軌的照片。
他對別人有多深情,對我就有多絕情。
就在這時,我聽見門鎖響動和顧時序熟悉的腳步聲。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