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雖然接近閻風甲是利益為先。
但在這些日子接觸下來,她也并非冷血無情的女人。
這件事情,誰也沒有想到。
可已經發生,她就不能跟秦婉秋這個小女人一樣,光在這里哭。
然而就在沈曼轉身離開,忽然雨中一個人走了進來。
“閻閻風甲!”
沈曼嬌軀一顫,從迷茫到驚喜,激動的沖了出去。
可閻風甲卻無視了,走進了大廳。
還沉浸在自己悲痛世界的秦婉秋,絲毫沒有察覺身后之人。
直到那冰涼的大手落在她的肩膀,打濕了她的肩膀,她才茫然回頭看去。
當看到閻風甲時,秦婉秋哭的更加大聲了起來。
“風甲,你沒事吧?”
“你有沒有受傷啊?”
閻風甲很平靜,只是抱著秦婉秋,看著地上已經失去了生機的父親。
沒人知道此時此刻,他到底在想什么。
“婉秋姐,事情已經發生,你別難過,我爸如果看到我們做兒女的,自暴自棄,他也會走的不安心的。”
閻風甲竟然反過來安慰秦婉秋,但過于的平靜卻讓二女有些害怕。
“閻風甲,你還好吧?”沈曼走來,蹲在地上,一只手親親落在閻風甲冰涼的后背。
閻風甲看向沈曼,“幫我爸準備一些后事,我要親自送我爸下葬。”
“哦,好,”沈曼愣了愣,還是點頭迅速命人準備后事。
接下里的日子,閻風甲親自操辦父親的后事,來送行的客人,他甚至偶爾會笑著迎接。
一些人是自己父親生前的老朋友或者合作的生意伙伴。
閻風甲自始至終都表現的禮數周到,無可挑剔。
即便第七天時,他親自將父親的骨灰盒入土,還宴請四方。
直到最后送走了顧叔,顧藏鋒,他依然平靜如水。
然而他越是這樣,秦婉秋和沈曼二女就越害怕。
畢竟閻風甲過于平靜,讓她們不知道接下來會面臨什么。
晚上,冷清的閻家祖地。
白天還生機勃勃的閻風甲,仿佛徹底斷了線一般,躺在那冰冷的床上猶如失去了靈魂的尸體。
“風甲,我能進來嗎?”
門外秦婉秋敲了敲門。
見沒有回答,秦婉秋拿著一些老爺子生前的私人物品走來。
“這些東西,都是爸活著時候的一些個人物品,我覺得應該交給你來處理。”
“婉秋姐,這七天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去吧,東西就放在那里。”
秦婉秋欲又止,她想要為閻風甲做點什么,但似乎都顯得有些蒼白。
“好,你早點休息。”
秦婉秋頷首走了出去。
這時,閻風甲聽到那包袱之中,傳來熟悉的電子音樂聲音。
疑惑的他起身去打開。
里面陳列的都是一些老物件,但老爺子都沒有舍得丟掉。
而不斷響起機械版的電子音樂,竟然是閻風甲兒時的一塊兒童手表。
原來自己爸一直給他留著,只要電池沒電了,他就會重新買一個按上去。
在閻風甲離開閻家的那些年,他似乎一直保留著這個兒童手表。
或許是老人睹物思人吧。
空巢老人,堅守在那個家,天天拿著自己兒子小時候求著他買的兒童手表,等待他回家。
但閻風甲毫無波動,甚至眼淚都流不出來。
事實上,這七天,所有人都在擔心他。
可只有他清楚,自己并沒有預料的那般痛苦。
唯有平靜。
平靜的他覺得自己是不是一個不孝子?
姜家血脈骨子里,就是冷血無情的壞種?
否則,為什么自己爸離開了人世,他連哭都哭不出來呢。
直到這時,閻風甲看到一個老舊的刮胡刀。
深夜的他,睡不著,看著鏡子里滿臉胡茬的自己,無比滄桑。
他響起自己十八歲那一年,父親教他刮胡子,說現在他是一個男人了。
要學會儀容儀表。
閻風甲撫摸著這個刮胡刀盒子,嘴角不住上揚。
仿佛父親就站在他身后,又當爹又當媽的,溫柔握著他的手,教他如何去刮胡子。
他來到浴室,打開了那老古董都舍不得丟掉的刮胡刀。
然而就在閻風甲拿起刮胡刀,想要處理掉自己的胡渣。
“這是”
閻風甲瞳孔一縮,整個人頓覺天旋地轉,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潮汐般的窒息翻涌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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