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讓她走吧。”霍時序虛弱的說完最后一句,人便閉上了眼睛。
不再跟任何人溝通。
江淮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宋南伊無奈的放下棉簽,“沒關系,我就先出去透透氣,讓他也再好好的睡一覺。”
宋南伊的心里有一些小小的難過。
不是為自己,是為霍時序。
剛剛醫生跟她講,霍時序的情況,很不樂觀。
即便是現在撿回一條命,隨時都可能離開。
不是說有三到十年?
怎么突然就……
“宋南伊。”
在宋南伊沉思的時候,有人叫她。
回眸。
她看到了一張,不愿意看到的臉。
是萬同齊。
她差點忘了,他的那位得了絕癥的女兒,也在這家醫院里治病。
“我聽說霍時序病了,還病的不輕,快要死了。”
這話聽的令人血壓升高。
宋南伊的小臉冷起,“會說話嗎?一把年紀了,跟個智障一樣,這事跟你有什么關系?我們很熟嗎?”
“你這個丫頭,說話比我還難聽,”萬同齊一步走到宋南伊的面前,打量著她,眉眼譏誚,“你當初要認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副嘴臉。”
“認你?”宋南伊譏冷扯唇,“我什么時候說認你了?我只是想確認一下,當年那個把新生兒丟在醫院里的混賬,是不是你罷了。”
“你……”她竟然罵他,真是倒反天罡。
“你不僅把孩子扔掉了,還不管不顧產褥期感染的女人,導致她誘發了敗血癥,不久后死亡,你有什么臉在這兒嘰嘰歪歪?”
這是她去找過萬同齊后,調查公司,發給她的補充材料。
如果早一天收到。
她便不會去找這個人面獸心的,‘親生父親’。
萬同齊似乎對這事,并沒有太多的感觸。
抬手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還提這個做什么,我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談的。”
宋南伊大概也能猜出什么。
想都沒想的拒絕,“想找我給你的親生女兒換腎?門都沒有。”
他的女兒是腎衰竭。
那女孩的媽媽,是醫院里哭的最慘的一個。
白天晚上的,引起不少人的反感。
萬同齊又擺手,“也不是,她生病了得了絕癥,是她命不好,總不能讓別人掏心掏肺的去讓她活。”
這話說的又像人話,又不像人話。
宋南伊匪夷所思的望向他。
“那你要說什么?”
“既然霍時序要死了,你是他的太太,一定會得到他不少的遺產吧?”
他眼中閃著精光。
貪婪的像一只偷油的老鼠。
宋南伊驀地笑了。
“你還真的挺搞笑的,我得到多少遺產,還能給你是怎么的?”
“我是你的父親,你給我還不是應該的。”他理所當然的挺起胸脯。
萬同齊這幾年賣畫的錢,全貢獻給了賭場。
現在負債累累,高利貸追的他很緊,正商量著是卸胳膊還是卸腿。
他想從宋南伊這兒,拿到一筆錢,還他的賭債。
只是這想法太天真,太理所當然。
換來的自然是,宋南伊變本加厲的拒絕和嘲弄。
“你是誰的父親?你連自己的婚生女兒,你都見死不救,你連個人都算不上,呵,還真是拼多多砍到頭了,人已經死了,還當自己活著,在這兒當起爹來了,你配嗎?”
這話有點刺痛了萬同齊。
他揚起手來,想打宋南伊。
“你……”
剛好被江淮看到,“你干什么?”
他三兩步走到二人面前,緊緊的扣住了萬同齊的手腕。
他疼的亂叫,“江特助,你誤,誤會了……”
“我警告你萬同齊,以后敢對我們太太不敬,小心你的狗命。”江淮沒客氣。
少了平日來的溫雅。
兇神惡煞的像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