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貴人詫異的看過去,就看到殿外走進一個衣著華貴的美艷女人。
她肌膚雪白透亮,眸光瀲滟,云鬢花顏,走起路來纖腰楚楚,實在是驚艷動人的讓人挪不開眼。
看著這樣的溫云眠,喬貴人忽然一陣恍惚,當初她剛入宮還是唯唯諾諾的樣子,如今再見,她成了貴人,而她則做了寵冠六宮的貴妃。
以前她覺得,這世間的一切還真是偏愛溫云眠,她就憑著一張旁人比不了的容貌,就做了寵妃,好像恩寵對她而就是很容易得到的東西。
如今和她交手多次,喬貴人才真的明白,這個女人能走到如今的地位,是有真本事的。
喬貴人收斂目光,還是行了禮,“嬪妾參見貴妃娘娘。”
溫云眠彎唇,“喬貴人不必多禮。”
喬貴人心中雖然不平,卻也只能忍著,“不知貴妃娘娘駕臨,有何貴干?”
“本宮知道你心里恨透了本宮,覺得是本宮和顧家聯手,讓你們喬家的人被斬首。雖然喬家是自作孽,可本宮知道這會說什么你都聽不進去,所以本宮接受你的恨意。”
溫云眠走到喬貴人跟前,這么久不見,喬貴人確實憔悴了許多。
喬貴人冷哼,“貴妃娘娘過來見嬪妾,難道就是為了說這番虛偽的話嗎?貴妃娘娘有心思說,嬪妾卻沒有心思聽。”
面對喬貴人的不敬,溫云眠也沒有惱怒,她平靜的說,“本宮今日過來是要告訴你,你們喬家剩下的那些老弱婦孺,應該很快就會被斬首了。”
喬貴人本來平靜淡漠的臉色忽然緊繃,她愕然的看著溫云眠,“你說什么!”
她想撲過來扯拽溫云眠,但是被小路子直接擋住了。
喬貴人雙眼痛恨的盯著溫云眠,“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么狠毒,溫云眠,我跟你在宮里爭斗,我得罪了你,可那是你我之間的事,為什么你要對我家人下手,我母親她們是無辜的,你怎么可以這樣!”
溫云眠看著發瘋的喬貴人,只是淡淡的說,“本宮也不屑于對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動手,但是有的人并非是這樣想的。”
“寧答應也是你喬家的人,如今喬家覆滅,她為了討好皇上,暗中在搜集證據,企圖對付喬家,讓喬家的人都被斬草除根。”
“你胡說!”喬貴人雙眼布滿紅血絲,她嘴唇顫抖的看著溫云眠。
若不是四朵云暗中窺聽常寧宮的事,她也不會知道寧慈衿的這個計劃。
雖然想要讓喬家斬草除根的人是皇上,但是面對要害她的人,溫云眠這會自然不會將一切歸咎到君沉御身上。
不然她還如何讓害她的喬貴人和寧慈衿狗咬狗呢。
喬貴人到底還是清醒的,她譏諷的笑了起來,“你以為你說這些話我就會信你了嗎,溫云眠,你太狡猾也太聰明了,你不過就是想借我的手去對付寧答應,我絕不會聽信你的話,你也休想得逞!”
溫云眠莞爾,她并不介意喬貴人看穿她的計謀,因為她用的本來就是陽謀,她就是要讓喬貴人知道她想做什么,卻又不得不幫她做。
因為這不僅僅是要達成她的目的,更是要讓喬貴人救她們喬家人。
溫云眠神情淡漠,看著面容猙獰的喬貴人,“信與不信全在你,你如今和喬家還有聯系,你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打聽打聽。”
“而且,寧答應搜集的證據就在常寧宮,一直都是她的貼身宮女紅芯保管著的,打昏了這個會武功的丫頭,你想得到的自然也就能得到的。”
溫云眠也知道喬家那些女人和孩子是無辜的,她并不確定這些證據遞交到皇上跟前時,君沉御會不會真的為了斬草除根而對那些老弱婦孺動手。
畢竟她們都不是帝王,她們不需要操心江山社稷,更不需要去管謀逆之臣的血脈留下來會有什么后果。
所以她不會去賭一個帝王的心思。
那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用喬貴人,殺了寧慈衿,再順道救了喬家女人和幼子。
小路子已經松開了手,喬貴人被溫云眠的話震驚的回不過神來,她跌倒在地上,看著溫云眠從殿中出去。
喬貴人這會腦子已經亂了,旁邊的寶月帶著哭腔的說,“娘娘,如果貴妃娘娘說的是真的,那,那寧答應就真的要讓咱們喬家人的性命為她的恩寵鋪路了,這次她被降位幽禁,說不定就會拿出這些偽造的證據去邀功復寵了。”
喬貴人又何嘗不知,她雙手緊緊的扣著手心,“如果寧慈衿真的如此喪心病狂,拿我喬家剩下的無辜之人去邀功,那我也不介意了結了她!”
她其實知道大伯和父親這么多年來作惡多端,她只不過是在裝糊涂。
當初她在宮里,雖然恩寵不多,但是日子卻過的十分滋潤,就是因為大伯和父親在外面壓榨百姓,私造官印的原因,很多百姓也因為喬家的原因而過的水深火熱。
因為喬貴人一直都是利益的獲得者,所以這么久以來,喬貴人也都是在裝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