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公公低語,“奴才偶然聽見陛下調(diào)查了那日牡丹軒侍衛(wèi)一事,是貴妃小主從中下手的。奴才覺著貴人如今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想必皇上會替貴人做主的。”
溫云眠捏緊帕子,盯著神色無異的祿公公,心思千思百轉(zhuǎn)。
前世祿公公對皇上極為忠心,且從不站任何一個妃嬪。今晚巴巴的跑過來告訴她此事,必定是受皇上指使。
宮中奴才巴結(jié)得寵主子,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再加上賞賜君王龍紋佩,更會讓一個剛?cè)雽m的小姑娘迷了心智,亂了理智。
若她真是十七歲,正是不懂遮掩想法的年紀(jì),一聽此話誘導(dǎo),必定什么事都說出來了。
而勇毅侯府雖未有公子,眼看著將要落寞,可手握兵權(quán)也是事實(shí)。
前世這個時候,舒貴妃野心勃勃的父兄曾找過她父親。
皇上眼線甚為廣泛,必定知曉。
一個是權(quán)臣鎮(zhèn)國公和手握兵權(quán)的將軍,女兒獨(dú)寵六宮。一個是權(quán)勢不多,卻手握護(hù)衛(wèi)京城兵馬的侯爺。
他這是要利用她,來借機(jī)試探侯府心意了。
舒貴妃一族本就狼子野心,舒貴妃害她無關(guān)緊要,可若代表侯府的她不反擊回去,必定代表侯府有攀附舒貴妃母族秦氏一門的心思,那恐怕就留不得了。
皇上當(dāng)真是好陰森,果真是伴君如伴虎。
畢竟只要是進(jìn)了后宮的女人,多多少少都會秉承家族父兄的意思,所以妃嬪的所有舉動,也牽扯著背后家族的想法。
僅是想了想,溫云眠的后背就浮出了冷汗。
她該怎么做才能化解君沉御心中的懷疑。
正想著,祿公公便又開了口,“貴人可要將此事壓下來不提?”
皇上身邊各個都是人精,她能感覺出來祿公公在觀察她。
溫云眠喉嚨滾動,若找皇上企圖討回公道,把握不住度的話,也可能會被這個狗皇帝認(rèn)為她有心攀附富貴,或許對她便會生出幾分厭惡來。
怎么做都是下下策,為今之計(jì)只有……
溫云眠捂著心口,臉色驟然煞白起來。
眼看著就要從軟榻上跌下來,祿公公趕緊扶住她,“小主!”
溫云眠雙眼通紅,“公公,我,我好害怕,貴妃娘娘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祿公公還沒來得及開口,溫云眠兩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這下倒是讓祿公公愣住了,“來人,快來人了,貴人昏過去了。”
君沉御得知消息時,已經(jīng)起身準(zhǔn)備上朝了,宮女們捧著托盤魚貫而入,為他整理龍袍。
“她昏過去了?”
祿公公點(diǎn)頭,“云貴人看著著實(shí)膽小,奴才剛把皇上交代的話說出來,她就嚇得渾身發(fā)抖了,還沒等奴才再多加誘導(dǎo),誰知云貴人直接嚇昏過去了。”
君沉御冷峻神色微變,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片刻后道,“今晚傳她來朝陽宮。”
“是!”
溫云眠用早膳時,云翡跑進(jìn)來報(bào)喜,可溫云眠卻是心頭一墜,連吃飯的胃口也沒了,“皇上傳我去朝陽宮侍寢嗎?”
云翡一愣,“奴婢聽通傳的公公只說了讓小主今夜去朝陽宮。不過去朝陽宮除了侍寢也沒別的事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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