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拓跋氏,參見瑾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水仙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示意她落座:“妹妹不必多禮,快坐。銀珠,把前兒皇上賞的草原奶茶煮上,給拓跋常在嘗嘗正不正宗?!?
拓跋常在眼睛一亮:“多謝娘娘!妾身還真有些想念家鄉(xiāng)的味道了?!?
她爽快地坐下,姿態(tài)依舊放松。
銀珠應(yīng)聲退下,很快端著一個精致的銀壺和兩個銀碗進來。壺嘴裊裊冒著熱氣,帶著濃郁的奶香和茶香。
銀珠走到拓跋常在身邊,小心地提起銀壺,作勢要往她面前的銀碗里倒。
然而,就在傾倒的瞬間,銀珠的手腕似乎不小心一抖,滾燙的奶茶竟直直潑灑出來,大半澆在了拓跋常在的錦袍袖子上!
“啊呀!”拓跋常在驚呼一聲,猛地站起身,看著自己濕漉漉的衣袖,臉上滿是驚訝。
她下意識地甩了甩手,似乎被燙了一下,但眉頭只是微蹙了一下,并沒有立刻發(fā)作。
水仙垂眸審視著拓跋常在的反應(yīng)。
她只看到了驚訝,卻沒看到拓跋常在對銀珠流露任何鄙夷或是厭惡。
水仙眸光輕閃,突然一拍桌案,斥責(zé)道:“混賬東西!”
她怒斥道:“連倒奶茶都倒不好,本宮要你何用?!驚擾了常在,你十條賤命也賠不起!”
水仙指著銀珠,厲聲喝道,“來人!將這蠢笨的奴才拖出去,杖責(zé)二十!”
銀珠嚇得跪倒在地,瑟瑟發(fā)抖:“娘娘饒命!奴婢知錯了!”
殿外宮人應(yīng)聲就要進來拿人。
“且慢!”
拓跋常在的聲音清脆地響起。
她上前一步,攔在了銀珠身前,眉頭緊鎖:
“瑾妃娘娘息怒!銀珠姑娘并非有意,不過是失手打翻了奶茶,人之常情罷了!一件衣裳,換洗便是,何至于要動如此重刑?”
她的語氣坦蕩直接,絲毫不怕觸怒高位的水仙。
水仙微微挑眉,冷嗤一聲:“拓跋常在心地純善,但宮里有宮里的規(guī)矩。奴才就是奴才,生來就是伺候主子的。別說杖責(zé),便是要了她的性命,也不過是主子一句話的事?!?
拓跋常在聞,那雙明亮的眼睛里閃過強烈的不認(rèn)同!
“娘娘此差矣!做錯了事,可以教導(dǎo),可以彌補,怎能動輒就要人性命?這這太殘忍了!”
她的目光里透著失望:“妾身入宮以來,見娘娘待人溫和有禮,原以為娘娘是宮中少有的明理之人。沒想到”
拓跋常在失望地?fù)u了搖頭,“竟是這般欺下媚上之輩!既如此,妾身告退,不敢再叨擾娘娘!”
說罷,她轉(zhuǎn)身就要走,竟是半點情面也不留。
“常在留步!”銀珠連忙出聲,面上再無惶恐。
“拓跋妹妹且慢?!?
水仙的聲音同時響起,相較于之前的針鋒相對溫和許多。
拓跋常在腳步頓住,疑惑地回頭。
水仙對銀珠使了個眼色:“去拿本宮那套新做的、尚未上身的宮裝來,給拓跋常在換上?!?
她隨即看向一臉不解的拓跋常在,臉上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容:
“妹妹心直口快,性情如烈火,果然名不虛傳。方才是本宮的不是,讓妹妹受驚了?!?
拓跋常在徹底懵了,看著水仙和煦如春風(fēng)的笑意,再看看旁邊沒事人似的的銀珠,完全搞不清狀況:
“娘娘您這是?”
水仙示意她重新坐下,走到她面前親自為她倒了一碗奶茶,推到她面前,聲音溫和地解釋道:
“妹妹莫怪。本宮今日請妹妹來,一是真心覺得與妹妹投緣。二來不瞞妹妹,本宮如今身懷六甲,在這深宮之中,想尋一兩位性情相投、能守望相助的姐妹,實屬不易。”
她頓了頓,目光坦誠地看著拓跋常在:
“之前宮宴之上,遠(yuǎn)遠(yuǎn)見過妹妹幾面,妹妹爽朗明快的性子,便讓本宮印象深刻?!?
水仙露出微笑,“今日特意相邀,方才讓銀珠試探,也是想確認(rèn),妹妹是否真如傳聞中那般,心存良善,而非趨炎附勢、拜高踩低之輩?!?
她耿直地道出了方才那場鬧劇的真相。
拓跋常在愣愣地聽完,足足呆了好幾息。
她那雙淺褐色的大眼睛眨了眨,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對著水仙豎起了大拇指:
“娘娘!高!實在是高!剛才可真是嚇了妾身一大跳!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真以為您是個咳。”
拓跋常在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沒把話說全,想必不是什么好聽的詞。
“沒想到是試探!娘娘心思縝密,妾身佩服!”
水仙也笑了,拓跋常在的直率和赤誠讓她心中最后的疑慮也消散了。
她目光變得認(rèn)真起來:“那么,本宮便開門見山了。妹妹入宮,想必也有自己的心愿。本宮觀妹妹性情,絕非甘于沉寂之人?!?
“若妹妹也有心在這后宮爭一爭圣眷,博一份前程,本宮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易家用盡心機造出了帝王心中的白月光?
那她就將來自草原的熱烈驕陽捧上來,看看日與月,究竟誰贏誰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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