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再為她辯解,她平日里就是如此待你的?!-->>”
昭衡帝伸手握住她被衾之上的手,指下的皮膚有些粗糙,昭衡帝心中忍不住感到痛惜。
水仙輕咬唇,眸中露出些許委屈,卻不敢流露出,仿佛用盡全身力氣壓抑著。
“不是的,皇上!娘娘只是只是對奴婢要求嚴(yán)苛了些。是是奴婢自己愚笨,常犯錯,惹得娘娘不快,才受責(zé)罰的。其他姐姐們娘娘待她們都是極好的”
她急急地辯解,好似生怕帝王因她而遷怒易妃。
那急切維護(hù)的樣子,更顯得她可憐又無助。
水仙囁嚅著,聲音越來越弱。
“奴婢之間,也是不同的”
水仙的話,照的昭衡帝心中一亮。
是啊,雖然同為奴婢,但每個奴婢之間,都存有差異。
聽聞先皇那位宮女出身的,后來青云直上的貴妃娘娘,自宮女時便囂張跋扈。
據(jù)聞她在尚食局時,便已因性情暴戾、動輒打罵其他低等宮人而聲名遠(yuǎn)播!
而眼前的水仙呢?
她柔弱得像一株柔弱的水仙花,好似風(fēng)雨大一些,就要被折斷揉碎。
她哪里像那個禍國妖妃?她分明就是那個被其他人肆意欺凌、連反抗之心都不敢有的可憐人兒!
一直以來,因先皇貴妃而深植帝心,對宮女上位的警惕,在這一刻被水仙的話徹底消解。
昭衡帝壓抑了多時的情愫,也在心結(jié)解開的一瞬,柔情滿溢地朝著水仙涌了過去。
“傻姑娘”
昭衡帝喉頭微動,握住她纖細(xì)的手腕,將她整個人不由分說地拉向自己!
水仙猝不及防,低呼一聲,整個人便撞入他的懷抱里。
下一刻,帶著沉沉龍涎香的氣息籠罩下來,他的薄唇精準(zhǔn)而霸道地覆上了她冰涼柔軟的唇瓣!
“唔”
水仙感受著帝王的澎湃熱情,指尖輕落在他的胸膛之上,身子也軟在了他的懷抱里。
她緩緩闔上眼眸,與他呼吸交纏,體驗著這難以形容的親密。
她的心中,卻比窗外的寒冬還要冷靜。
水仙知道,帝王的心結(jié)她終于解開,常在之位,她也收入囊中。
后宮之路,她終于踏上了穩(wěn)當(dāng)且扎實的一步!
水仙在乾清宮里足足養(yǎng)了三天的病。
整整三天,她都沒踏出宮門一步。
昭衡帝并未趁人之危,沒有叫她侍寢,然而兩人同床共枕三夜,有些該探索的,都探索明白了。
按照昭衡帝的勁頭,水仙真的懷疑,如果不是太醫(yī)建議她靜養(yǎng)幾天,她早就被男人吞吃入腹。
終于,等水仙的病稍好了些,她也不便在乾清宮繼續(xù)待下去。
三天已是殊榮,若是再放肆地待下去,水仙怕引起滿宮的敵意。
水仙可不想剛踏上宮妃之路,就在宮里豎起一圈敵。
昭衡帝一直記得易妃這些日來對水仙的磋磨,幫水仙選宮居住的時候,他特意問過水仙。
低位妃嬪無法居于一宮主位,他問水仙的意思,就是想讓水仙在現(xiàn)在有主位的后宮里選擇一宮配殿居住。
沒想到,水仙竟選了長信宮。
水仙柔聲道:“承蒙皇上天恩,奴婢得此殊榮,已是惶恐。奴婢本是易妃娘娘帶入宮中的人,如今僥幸得了位分,若貿(mào)然遷居他處,恐惹人非議再者,長信宮,奴婢也住慣了。”
她朝著昭衡帝屈膝福身,“求皇上允準(zhǔn)奴婢回長信宮,繼續(xù)伺候在娘娘近旁,以全奴婢一點忠義之心。”
水仙的話說得情真意切,誠摯的表情毫無保留地展露在昭衡帝的眼中。
身為帝王,他見過太多一朝得勢便忘乎所以、反噬舊主的嘴臉。
像水仙這般,得了潑天恩寵,卻依舊念著舊情,甚至愿意回到磋磨過她的易妃身邊的,實屬罕見。
他被她的忠心打動,心中更覺水仙的秉性純真。
他低嘆一聲,忍不住伸手撫了撫她柔順的發(fā)頂,語氣帶著縱容,“你想回,那便回。只是”
昭衡帝意有所指道:“朕的女人,即便是暫居配殿,也絕不容人輕慢!”
他當(dāng)即召來馮順祥,沉聲吩咐:“傳朕旨意,水常在遷居長信宮西配殿。著內(nèi)務(wù)府即刻打理修繕,一應(yīng)用度,比照貴人之例!庫房里新貢的云錦、蜀繡、南海珍珠、還有那尊羊脂白玉送子觀音都給水仙常在送去。再添四位宮人伺候,務(wù)必將配殿布置妥當(dāng)!”
這是帝王的恩寵,更是帝王的警告。
他似是在用這些超額的賞賜警告長信宮中的主位易妃,勿要隨意折辱,處罰水仙。
水仙垂眸謝恩。
都道是離朋友近,但離敵人更近!
易貴春,我來了。
這一世,這深宮之路,不是你死,便是你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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