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餐廳的方向,不甘心的啟動車子。
輪胎在地面擦出刺耳的聲響,紅色尾燈消失在夜幕中。
傅語聽坐在男人腿上,全然不知她身后發(fā)生的一切,她周身都被那抹熟悉的雪松香氣包裹,心跳越來越快。
只能寄希望于薄行洲的提醒,她好從他身上下來。
但,薄行洲像是忘了這回事,甚至還若無其事的叉起一塊牛排喂到她唇邊,“吃一點,一動不動的,也會引人懷疑?!?
傅語聽想想也是,正要張口吃下去。
這時,蘇寒突然快步走過來,站在薄行洲的身側,低聲道:“總裁,好像被拍到了照片,需要處理嗎?”
傅語聽聞轉頭,此時恰好看到陸景遠去的汽車尾燈。
她如獲大赦的起身,坐回原來的位置,還好脾氣開口詢問,“抱歉,剛剛抱我那么久,會不會有點重?”
“不重。”薄行洲目光微冷,幽幽落在蘇寒的臉上。
蘇寒莫名背后一陣涼意。
完了,他剛剛是不是壞了總裁好事?
水晶吊燈的光落在指尖粉鉆上,折射出刺目的光芒。傅語聽低頭摸著粉鉆,心跳仍舊久久不能平靜。
眼神一閃,她想到什么,忽然將包里那份《婚后協(xié)議書》遞向薄行洲——
“對了,我擬了份協(xié)議,你可以看一下?!?
男人目光落在那鮮明的幾個大字上,眸色更沉。
空氣驟然凝固。
修長的手指翻動紙頁,薄行洲每翻一頁,眸色就更冷一分。
當最后一頁落下時,整個餐廳的溫度仿佛降至冰點。
“兩年婚期,到期自動解除關系?”他冷笑一聲,將協(xié)議扔在桌上:“財產分割,互不干涉私生活?”
傅語聽的指甲陷入掌心,粉鉆在她的掌心留下了烙?。骸笆堑摹?
“如果我不答應呢?”
薄行洲突然起身,高大的身影籠罩住她。
他單手撐在她椅背上,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強迫她抬頭。
“你以為這枚戒指,”他摩挲著她無名指上的粉鉆,“是隨便什么協(xié)議能抵消的?”
薄行洲慢條斯理地將《婚后協(xié)議書》撕成碎片,紙頁碎裂的聲音在安靜的餐廳里格外清晰。
他隨手把碎紙扔進垃圾桶,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處理無關緊要的文件。
“你——”傅語聽急了,起身就要去撿,“你干什么!”
薄行洲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再次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傅語聽猝不及防跌坐下去,雙手下意識抵住他的胸膛,整個人僵住。
“薄行洲!”她耳根發(fā)燙,掙扎著想站起來,卻被他牢牢扣住腰。
“我想你還不太了解我,我的字典里只有喪偶,沒有離異?!?
“立好協(xié)議,也是對彼此權益的保障,畢竟,你也不希望我是貪圖你的財產才跟你結婚的,對吧?”
傅語聽心口一緊,強作鎮(zhèn)定的拿起一旁的酒杯喝了一口酒。
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
這杯好像是薄行洲喝的高度數(shù)威士忌!
“完了”她喃喃道,手中的酒杯滑落在地毯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
傅語聽感覺自己的雙腿突然失去了力氣,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骨頭一般軟軟地往下倒。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
一雙有力的手臂穩(wěn)穩(wěn)接住了她,隨后她整個人被攬入一個安穩(wěn)的懷抱。
薄行洲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氣混合著威士忌的氣息將她包圍,讓她更加暈眩。
“傅語聽?”薄行洲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幾分罕見的慌亂,“自己的酒量沒有點數(shù)?”
傅語聽努力想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脖子軟得不像話。
她只能勉強轉動眼珠,視線里出現(xiàn)了兩個薄行洲的臉。
兩張同樣俊美卻表情各異的面孔在她眼前晃動,一個眉頭緊鎖,一個嘴角微抿。
“薄行洲”她伸出食指,試圖點住其中一張臉,卻戳了個空,“你怎么,這么模糊。”
薄行洲的表情變得復雜起來。他一手穿過她的膝彎,一手托住她的后背,輕松將她打橫抱起。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傅語聽本能地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臉頰貼上了他的胸膛。
“別亂動?!北⌒兄薜吐暰?,聲音里帶著幾分壓抑的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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