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開口:“去康安療養(yǎng)院見過閔祥玉后,就知道給傅行打電話。”
“是以為他會幫你?”
閔裊裊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她給傅行打電話求助的事,他怎么會知道的?!
一股恐慌瞬間攫住了她的心臟。
她強(qiáng)裝鎮(zhèn)定,語無倫次地解釋道:“我、我也是走投無路了啊,表哥,我一連好幾天都見不到你,閔家又……又快撐不下去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會去聯(lián)系傅行表哥的。”
“你別生氣,好不好?看在……看在閔家是我姑姑的娘家的份上,你就別再針對閔家了,行嗎?”
她以為搬出閔祥玉,搬出那份所謂的“養(yǎng)育之恩”,總能讓傅靳年心軟幾分。
然而,她錯得離譜。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的這番話,無異于是在傅靳年那早已結(jié)痂的傷口上,又狠狠地撒了一把鹽。
她見傅靳年遲遲沒有表態(tài),心里更慌了,索性心一橫,將最后的賭注壓了上去。
“表哥,我知道你心里怨恨姑姑,可是就算你不是姑姑的親生兒子,她也把你撫養(yǎng)長大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你現(xiàn)在把她關(guān)在康安療養(yǎng)院,讓她下半輩子都見不到天日,你心里的氣,也該消得差不多了吧?”
“求求你了,你就當(dāng)是可憐可憐我,可憐可憐閔家,高抬貴手,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她哭得梨花帶雨,卑微到了塵埃里。
站在一旁的周勤,在聽到閔裊裊說出“就算你不是姑姑的親生兒子”這句話時,眼皮就狠狠地跳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看向自家二爺。
果不其然。
傅靳年那張原本就沒什么溫度的俊臉,此刻已經(jīng)徹底陰沉了下去,周身的氣壓低得駭人,那雙深邃的眼眸里,翻涌著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墨色風(fēng)暴。
周勤在心里為閔家,提前默哀了三秒鐘。
不說這話還好。
說了這話,閔家只會死得更快,更慘。
傅靳年甚至懶得再跟她多說一個字。
他只是抬了抬眼皮,用一種看死人般的目光,最后瞥了閔裊裊一眼,隨即對周勤冷冷地吩咐道:“帶出去。”
“是,二爺。”
閔裊裊沒想到自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姿態(tài)放得這么低了,傅靳年竟然還是不肯松口!
“表哥!”
她不甘心地尖叫起來:
“你怎么能這么冷血無情!”
“我姑姑她……”
她的話還沒說完,周勤已經(jīng)上前一步,擋在了她和辦公桌之間。
“閔小姐,人你也見到了。”
周勤的語氣依舊是客氣的,但眼神卻很冷:“二爺說不行,就是不行。”
“請你離開,不要逼我動手。”
“你!”閔裊裊氣得渾身發(fā)抖。
她看著傅靳年那張冷硬如鐵的側(cè)臉,終于明白,他是真的鐵了心要將閔家置于死地。
再求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
她死死地咬著牙,惡狠狠地瞪了傅靳年一眼,又看了一眼攔在她面前的周勤,這才猛地一轉(zhuǎn)身,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地沖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被重新關(guān)上。
周勤回到辦公桌前,看著二爺那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的臉色,低聲說道:“二爺,閔家和閔裊裊的所有退路,基本都被我們切斷了。”
“狗急了,也會跳墻。”
“只是不知道,她們會跳到哪面墻上。”
跳哪面墻都無所謂。
傅靳年緩緩地轉(zhuǎn)過身,重新面向那片開闊的城市天際線:“近期密切關(guān)注閔裊裊、白萋,以及溫家那邊的動向,再把安排在醫(yī)院的人都撤走。”
周勤愣了下,點頭:“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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