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踮起腳尖,像個做賊的小偷一樣,轉身,悄無聲息地,退下了樓。
成了!
他家二爺,終于把未來主母給吃干抹凈了!
小少爺,小小姐
指日可待啊!
周勤激動得差點當場表演一個后空翻。
嗯,這個月的獎金,必須翻十倍!
不,二十倍!
臥室里。
周勤走后,傅靳年被一陣熟悉的、若有若無的清甜果香喚醒。
這味道……是阿綿的。
宿醉后的頭痛欲裂,像有無數根鋼針在太陽穴里攪動。
他擰著眉,回想昨晚的幻覺,緩了片刻,再睜開眼,那股葡萄果香更濃郁了,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了幾分。
傅靳年緩緩轉動莫名劇痛的脖頸,一低頭,心臟猛地一縮。
懷里,正蜷縮著一個嬌小的身影。
楚綿側躺著,烏黑柔軟的長發鋪散在白色的枕頭上,幾縷調皮的發絲貼在她光潔的側臉上,隨著她平穩的呼吸輕輕起伏。
她身上穿著一件粉紫色的絲質睡衣,襯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膚愈發瑩潤如玉。
不是幻覺。
阿綿窩在他的身側,睡得很沉。
昨晚的記憶,如同破碎的電影膠片,一幀一幀地在腦海中回放。
宴會上的觥籌交錯,酒精上頭的眩暈,回到家后高燒帶來的灼痛,以及……那片如深海般幽藍的、在他眼前搖曳的光芒。
傅靳年的目光,緩緩下移,精準地落在了她纖細的脖頸上。
那條藍寶石項鏈,此刻正安安靜靜地躺在她的鎖骨之間。
昨晚,高燒和醉酒折磨著他的大腦神經,看見她,以為是內心所想而出現的幻覺。
所以他毫不保留的放縱了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欲望。
她也以為他燒得稀里糊涂,所以最后才敢一個手刀將他砍暈,因為擔心被他認出那條項鏈?
懷里的人兒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注視,眼睫輕輕顫動了一下,秀氣的眉頭也微微蹙起,有要醒來的跡象。
傅靳年幾乎是下意識的,立刻閉上了眼睛,呼吸也隨之變得平穩悠長。
裝睡。
楚綿在一片溫暖的氣息中悠悠轉醒。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線條流暢、肌理分明的男性胸膛。
她的大腦宕機了足足三秒。
然后,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她猛地清醒過來,一雙清冷的眸子瞬間睜得渾圓,僵著身體,一動不敢動,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向男人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
他睡得很沉,呼吸平穩,那張總是覆著一層冰霜的臉上,此刻褪去了所有的凌厲與疏離,只剩下無害的平靜。
楚綿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探上他的額頭。
溫熱的,燒已經退了。
她這才松了口氣,同時心里也泛起一陣懊惱。
昨晚,她守著他輸完液,拔了針,本來是打算立刻回楚家老宅的。
畢竟她要是整夜未歸,第二天早上被家里人發現,那絕對是一場災難。
可她又不放心他一個人。
萬一高燒復發,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出了事怎么辦?
于是,她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個一米九幾、渾身滾燙的男人從沙發上連拖帶拽地搬到了床上。
結果她自己也累得夠嗆,就想著在床邊趴一會兒,等他情況穩定了就走。
誰知道……
竟然就這么睡著了!
還睡到了他懷里!
楚綿懊惱地擰起眉,悄悄地將自己的手從他的身下抽出來,然后摸索著從床頭柜上拿過自己的手機。
屏幕亮起的瞬間,她差點心梗。
早上十點半。
屏幕上方,是密密麻麻的未接來電提醒,足足十幾通,分別來自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
最新的一條,是三哥半小時前發來的微信消息:
大早上的跑哪兒去了?人呢?
楚綿只覺得眼前一黑,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下完蛋了。
她正頭疼著該怎么解釋,視線無意中掃過自己胸前,整個人瞬間如遭雷擊。
項鏈!
她脖子上還戴著那條藍寶石項鏈!
昨晚那混亂又曖昧的一幕再次浮現在腦海,她不確定傅靳年到底有沒有認出這條項鏈。
他當時醉得那么厲害,又在發高燒,或許根本沒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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