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才在傅氏集團樓下苦等數小時無果,被周勤毫不留情地“請”了出去,沒想到今天居然還不死心,直接追到了這里。
他看起來比昨天更加憔悴,原本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亂糟糟的,昂貴的西裝也皺巴巴的,臉上寫滿了卑微和祈求。
“傅總,傅總!”
李總幾乎是撲了過來:“傅總,我求求您,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當初……當初我站隊傅老夫人,真的是被逼的啊!”
“她拿我公司偷稅漏稅的把柄威脅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沒辦法啊!”
他聲淚俱下,演得情真意切。
傅靳年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眉頭皺了一下,顯然不想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
他拉著楚綿,準備繞開他離開。
李總見狀,急了,不顧一切地上前一步,再次擋住了他們的路。
他的聲音里帶上了哭腔,充滿了絕望:“傅總,您不能這么對我啊!”
“現在因為被傅氏踢出了合作名單,我們所有的合作伙伴都跟我們解約了!銀行也在催貸,公司馬上就要破產了!”
“我……我真的要走投無路了!”
“只要您點個頭,只要您一句話,我的公司就能起死回生!”
“求求您,看在我們合作了這么多年的份上,您就高抬貴手,給我一條活路吧!”
他幾乎要跪下來了。
楚綿抬起頭,看向身旁的傅靳年。
男人的側臉線條冷硬如刀削,那雙黑眸里沒有絲毫的動容,只有一片冰冷的譏誚。
“李總,你記錯了。”
李總一陣恍惚。
傅靳年嗤笑:“是你華勝集團主動召開記者會,宣布與傅氏解除所有合作,不是我傅靳年將你踢出合作名單。”
傅靳年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鋒利的冰錐,精準地刺穿了李總虛偽的辯白。
“自己選的路,現在來找我哭,不覺得可笑嗎?”
說完,他不再看李總那張瞬間變得慘白的臉,轉而對楚綿微微側過頭,眼底的冰霜瞬間融化,化作一抹淺淡的柔和:“走吧。”
兩人繞過已經呆立在原地的李總,舉步欲走。
李總沒想到,自己這般苦苦哀求,甚至不惜拋下所有的尊嚴,換來的卻是如此無情而刻薄的嘲諷。
他完了。
華勝完了。
他這輩子都完了。
巨大的絕望和羞辱,像毒液一樣瞬間侵蝕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看著傅靳年那挺拔矜貴的背影,和那個被他小心翼翼護在身邊的女人,一股瘋狂的恨意從心底最深處猛地竄了上來。
反正都是死,老子也要拉個墊背的!
李總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猙獰可怖,他猛地從懷里掏出一把早已準備好的、閃著寒光的匕首,從后面沖了過去,目標直指傅靳年毫無防備的后心!
電光火石之間,楚綿敏銳的感官早已察覺到了身后那股帶著濃烈殺意的勁風!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身體的本能反應快于大腦的思考,肌肉瞬間繃緊,正要側身回防——
忽然!
一道黑色的殘影,如鬼魅般從斜刺里猛地竄出!
那身影快得不可思議。
“砰——!”
一聲沉悶而恐怖的巨響!
只見那黑衣人一記迅猛無倫的側踢,結結實實地踹在了李總持刀的手腕和胸口上!
李總那肥胖的身體,像是被一輛高速行駛的卡車迎面撞上,整個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凌空飛了出去。
手中的匕首“當啷”一聲脫手,遠遠地掉落在地。
他重重地摔在幾米外的水泥地上,連哼都沒哼一聲,便直接暈死過去。
整個過程,發生在短短一秒之內。
前一秒還是生死一線的偷襲,后一秒,危機就已經被用最干凈、最利落、最暴力的方式徹底解除。
楚綿僵在原地,準備格擋的動作還未完全收回。
她沒有去看地上那個生死不知的李總,而是看向了那個突然出現的黑衣人。
是他。
那個前幾天在帝景花苑的草坪上,和傅七交手的男人。
后來她才知道,這人叫傅三。
此刻,他一腳將人踢飛后,便靜靜地立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
傅靳年也停下腳步。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傅三,臉上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仿佛他的出現,本就是理所當然。
傅三微微垂首,聲音低沉而恭敬:“二爺,楚小姐,你們先離開,這里我會處理。”
傅靳年“嗯”了一聲,拉著還未完全回過神來的楚綿,轉身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賓利。
楚綿被他牽著,腳步有些虛浮。
離開的時候,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那個叫李總的男人像一灘爛泥一樣趴在地上,而傅三正用一種看垃圾的眼神,冷漠地看著他。
傅三是什么時候來的?
是從他們進入科技園開始,就一直跟在附近嗎?
還是一路從楚家老宅,就潛伏在暗中保護著他們?
楚綿的后背,竄起一陣細密的寒意。
以她的警覺和反偵察能力,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個人的存在。
這個傅三,到底是什么人?
傅靳年的身邊,到底還隱藏著多少這樣可怕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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