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硯塵推開車門,大步流星地走進(jìn)客廳。
一進(jìn)門,他就看到那個他現(xiàn)在最不想見到的人,正大喇喇地盤腿坐在他家客廳那張昂貴的意大利真皮沙發(fā)上,手里捧著一個游戲機(jī),打得正起勁。
岑紹川穿著一身潮牌,頭發(fā)染成了張揚的銀灰色,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桀驁不馴的痞氣。
幾個傭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一旁,看到溫硯塵回來,像是看到了救星。
“少主,這位先生我們不認(rèn)識,怎么趕都趕不走,非說是您的朋友……”傭人連忙上前,低聲解釋。
“你們都出去。”
溫硯塵的目光死死地鎖在岑紹川身上,聲音冷得能掉下冰渣。
“是。”
傭人們?nèi)缑纱笊猓⒖掏肆顺鋈ァ?
阿城則像一尊門神,守在了客廳門口。
溫硯塵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沙發(fā)前,一把奪過岑紹川手里的游戲機(jī)丟在茶幾上。
“哎,別啊!”
岑紹川抬起頭,擰眉不悅道:“就差一點就通關(guān)了?!?
“我再問你一遍?!?
溫硯塵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里翻涌著駭人的怒意:“你為什么還沒離開京城?”
“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過你要走了?”
岑紹川聳了聳肩,一臉無辜。
“再說了,京城多好玩啊,好吃的又多,人也比國那些金發(fā)碧眼的老外有意思多了,我才不想回去呢?!?
溫硯塵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著。
他強(qiáng)忍著一拳砸在這張嬉皮笑臉上的沖動,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留在這里,是在找死?!?
“別把事情想得那么壞嘛?!?
岑紹川打斷他的話,懶洋洋地靠在沙發(fā)上,攤開手:“你看,我這不是在京城蹦跶了這么長時間了,也沒見出什么事兒啊?!?
“我說你啊,就是太謹(jǐn)慎了?!?
隨即,他話鋒一轉(zhuǎn),臉上露出一抹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開始調(diào)侃起來:“話說回來,這次你聯(lián)合閔家那個老太婆,還有白萋,搞出那么大陣仗,結(jié)果還是沒能扳倒傅靳年啊?!?
“嘖嘖,反而讓他把整個傅氏賣給了追月科技,找了這么大一個靠山?!?
“這下,可更難動他了?!?
“這不關(guān)你的事?!?
“怎么不關(guān)我的事?”岑紹川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
他坐直了身體,那雙總是帶著笑意的眼睛微微瞇起,閃過精光:“溫硯塵,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
“你動不了他,不代表我動不了他?!?
岑紹川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我倒是有個好辦法,可以輕而易舉地,就讓傅靳年徹底亂了陣腳。”
傅靳年不是把楚綿當(dāng)成眼珠子一樣護(hù)著嗎?
只要他們把楚綿抓到國的研究所去,傅靳年肯定會方寸大亂,自亂陣腳。
到時候,還不是任由他們拿捏?
更重要的是,他們還能抽楚綿的血去做研究。
說不定,就能研制出“極樂”的解藥了。
一箭雙雕,完美!
溫硯塵冷冷地看著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但是,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
岑紹川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他站起身,與溫硯塵對視,毫不退讓:“溫硯塵,你他媽的是要那個女人,不要命了是吧?”
“你不舍得動楚綿,你愿意把自己的命交出去等死,老子可不愿意!”他猛地提高了音量,那張玩世不恭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猙獰的神色。
他們這些被注射了“極樂”毒素的人,每年都要承受一次生不如死的折磨。
那種痛苦,沒經(jīng)歷過的人,根本無法想象。
“楚綿的血,不是研制解藥的必需品。”
溫硯塵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警告你,別再打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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