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不打算把她和岑紹川的舊怨告訴家人,免得他們擔心。
她順勢將話題引開,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我是在想三哥和姜槐的事,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才能定下來,也讓您和我媽早點省心。”
一提到三兒子楚羨,楚關山就忍不住嘆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別提了,那小子最近也不知道抽什么風,天天早出晚歸,大半夜才摸回家,問他干什么去了,就說跟朋友喝酒。”
老頭子掰著手指頭,開始盤算自家幾個孩子的情況。
老大楚霖成家立業,穩重踏實,不用他操心。
老二楚墨離和那個霍思謙,兩個人好得跟一個人似的,這輩子怕是就這樣了,結婚是不指望了,但看他們自己樂在其中,他也懶得管。
老三楚羨和姜槐的婚約,看著有,又好像沒有,關系讓他這個當爹的都看不明白。
老四楚淵和兒媳婦陶夢下個月就要添丁了,這是他今年最高興的事。
就是老五楚璟,身體不好,性子又內向,不愛出門,將來的婚事也讓他犯愁。
不過轉念一想,五個兒子一個女兒,他楚關山也算是對得起楚家的列祖列宗了。
“姜槐和三哥就是小打小鬧,您別擔心。”楚綿輕聲安慰。
“希望吧。”楚關山說著,話鋒忽然一轉,一雙精明的眼睛看著女兒,試探地問,“那你和靳年呢?你們倆打算什么時候把事兒辦了?”
“咳……”楚綿正端起茶杯,冷不防被他這句話嗆了一下,白皙的臉頰迅速染上一層薄紅。
結婚?
和傅靳年?
這個詞若是放在從前,對她來說,曾經像天方夜譚一樣遙遠。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和某個人建立如此親密的關系。
可,若那個人是傅靳年……
腦海里浮現出他沉穩的眉眼,和看向自己時那份克制的溫柔,楚綿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有些別扭地移開視線,聲音比平時低了些:“還早。”
楚關山看著女兒難得的窘態,心里樂開了花,嘴上卻語重心長地說:“等靳年處理完傅家的事,你就該仔細考慮一下了。爸爸等著喝你們的喜酒。”
楚綿點了點頭,耳根還有些發燙。
正說著,林悅如扶著肚子高高隆起的陶夢走了進來。
“聊什么呢?”
林悅如看著茶室里的父女倆,笑著問。
“跟咱們家的小棉襖談談心。”楚關山樂呵呵地回答。
楚綿站起身,走到陶夢身邊,小心地扶著她坐下。
她看著四嫂溫婉的臉,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眼神不自覺地柔和下來,伸手輕輕摸了摸。
“四嫂,最近睡得還好嗎?”
陶夢的臉上帶著將為人母的柔光,也有掩不住的疲憊:“快生了,心里總有些緊張,夜里不怎么睡得踏實。”
“這是沒辦法的事,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林悅如接過話,心疼地看著兒媳婦,“辛苦你了,夢夢。”
陶夢笑著搖了搖頭。
林悅如在楚綿身邊坐下,拉起她的手,話卻是對著所有人說的:“對了,我尋思著,明天晚上在家里辦個小聚會,一家人熱鬧熱鬧。”
說著,她轉向楚綿,沖她眨了眨眼睛,意有所指地補充道:“綿綿,你記得,把姜槐那丫頭也叫來。”
楚綿看著母親狡黠的眼神,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
她心里失笑。
看來,母親是終于忍不住,要親自出手撮合三哥和姜槐了。
昨天姜槐給她打那通電話,她當時疲憊得很,沒管。
當時姜槐說什么?
三哥去花天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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