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月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把甩開那個傭人,沖到溫啟面前,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臂:“溫啟!硯塵呢?他人在哪里?快帶我去見他!”
溫啟垂眸,看了一眼她抓著自己胳膊的手,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少主出差了。”
“出差?”
謝安月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去哪里了?什么時候出差的?”
“今天一早的飛機,去了國。”
溫啟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
國?
怎么偏偏是這個時候!
謝安月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最后那點希望的火苗,也仿佛被一盆冷水兜頭澆滅。
她慌亂地拿出手機,“不行,我要給他打電話”
溫啟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很穩(wěn),力氣也很大,謝安月根本掙脫不開。
“少主現(xiàn)在可能在見很重要的人,”溫啟的聲音冷得像冰,“謝小姐,你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打電話去打擾他。”
“我打擾他?!”謝安月一愣,情緒瞬間失控。
她再也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恐懼,尖叫起來:“傅蘊想起來了,他什么都想起來了!我們害他的事,肯定要被公之于眾了到時候、到時候我們都得完蛋!”
溫啟的臉色猛地一變。
他不再廢話,抓住謝安月的手腕,直接將她往后院的方向拖。
“你干什么!放開我!”
謝安月掙扎著,高跟鞋在青石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音。
溫啟力氣極大,根本不容她反抗,硬生生將她拖到了僻靜的后院,才一把將她甩開。
“謝小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他盯著她,眼神冰冷,“剛才那番話,我不希望再從你嘴里聽到第二次。”
謝安月被他眼里的寒意嚇得打了個哆嗦,但求生的本能讓她顧不上害怕。
她左右看了兩眼,反應(yīng)過來,撲上去抓住溫啟的衣袖,聲音帶著哭腔,苦苦哀求:“溫管家,我求求你,你快聯(lián)系硯塵,你告訴他,傅蘊恢復(fù)記憶了!”
“當(dāng)初是他讓我去做的!”
“是他讓我策劃車禍,也是他讓我給傅蘊注射地西泮的!”
“他說過會保護我,會娶我,會讓我做溫家未來的女主人!”
“他不能不管我!”
溫啟任由她抓著,臉上沒什么表情。
“你在這里等著。”
他丟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就走。
謝安月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一個人被丟在空曠的后院里,一顆心七上八下,幾乎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她焦急地在原地踱步,腦子里亂成一團漿糊。
傅蘊那張臉,那冰冷的、沉寂的眼神,像夢魘一樣纏著她。
他肯定恢復(fù)記憶了。
他會怎么對付自己?
報警?
還是用更殘忍的手段報復(fù)她?
不,她不能坐以待斃!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溫硯塵。
硯塵那么愛她,為她做了那么多事,兩次三番的把她從警局撈出來,還許諾要和她長相廝守。
對,長相廝守。
他不會拋下她的。
他一定會救她的!
他一定會把她帶出京城這個旋渦,帶她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溫啟終于回來了。
謝安月立刻沖了上去,急切地問:“怎么樣?聯(lián)系上硯塵了嗎?他怎么說?”
溫啟看著她那張寫滿驚惶和期盼的臉,面色冰冷。
“聯(lián)系上了。”
謝安月聞,眼睛瞬間亮了,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少主命我,立刻帶你去國,避避風(fēng)頭。”
去國!
避風(fēng)頭!
謝安月高懸著的心,終于重重地落了地。
巨大的喜悅和安心瞬間淹沒了她,她甚至喜極而泣,連連點頭:“好,好!我們現(xiàn)在就走!”
太好了,硯塵心里還是有她的。
他沒有忘記他們長相廝守的承諾,他要把她帶離這個是非之地,帶到他身邊去。
只要離開京城,到了國,她就安全了。
她看著面前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第一次覺得他如此順眼。
溫啟看著她那副得救了的慶幸模樣,眼底深處,有什么極其冰冷的東西一閃而過。
少主對他下達命令是——
殺了她,死無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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