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地想找個哥哥來接她。
可手指劃著劃著,卻鬼使神差地,停在了“傅靳年”三個字上。
然后,手指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一樣,朝那三個字按了下去。
……
傅氏集團(tuán)。
已經(jīng)將近晚上十點(diǎn),傅靳年還在處理一份緊急文件。
手機(jī)在桌面上震動起來時,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直到看到屏幕上跳動的“阿綿”兩個字,冷硬的眉眼才瞬間柔和下來。
他放下筆,接起電話。
“阿綿。”
電話那頭很安靜,過了幾秒,才傳來一個軟軟糯糯,還帶著點(diǎn)嬌憨的聲音。
“傅靳年……”
只一聲,傅靳年的心就軟成了一片。
她的聲音不對勁,和平時清冷的樣子完全不同,像含了一塊糖,又甜又黏。
傅靳年聽得出來,楚綿大概率是喝酒了。
“嗯,你在哪兒?”
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放柔。
“我……我在柳夭家……”
柳夭?
傅靳年深邃的眸色沉了沉。
他立刻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一邊往外走,一邊對著手機(jī)柔聲安撫:“乖乖在那兒等我,我過去接你。”
“別掛電話。”
“哦。”楚綿乖乖地應(yīng)了一聲,把還沒掛斷的手機(jī)隨手放在了餐桌上。
她已經(jīng)完全忘了自己打電話是干嘛的了。
電話這頭,傅靳年已經(jīng)走進(jìn)了電梯,周勤早就在一樓大廳等候。
電梯平穩(wěn)下行,手機(jī)里,柳夭迷迷糊糊的聲音還在繼續(xù)。
“楚綿……你還沒說呢,你對傅靳年……到底是什么感情啊?”
傅靳年的腳步停在電梯門口,仔細(xì)地聽著。
他也想知道她的答案。
電話那頭,楚綿一只手撐著昏沉沉的腦袋,被柳夭問得沒辦法,也笑了起來。
“你這個問題……問得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怎么就不能回答了?”柳夭不依不饒,湊得更近了,“咱倆誰跟誰啊,過命的交情,有什么不能說的?”
楚綿沉默了片刻。
腦子里亂糟糟的,卻莫名想起了之前姜槐跟她八卦時說的話。
——“有些男人啊,光是看著就讓人腿軟,身材又好,長得又帥,一看就是在床上很會的那種……”
她又端起面前的酒杯,將里面剩下的一點(diǎn)酒一飲而盡。
然后,她用一種夢囈般的語氣,輕聲說:“傅靳年……他長得帥,身材也好。”
“說實(shí)話,”她頓了頓,聲音更低了,像是在說什么見不得人的小秘密,“我對他……有點(diǎn)非分之想。”
傅靳年剛走出電梯,周勤已經(jīng)拉開了后座的車門。
他正準(zhǔn)備彎腰坐進(jìn)去,就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電話那頭,她那句軟糯又大膽的“非分之想”。
男人的動作僵住了。
幾秒后,他才緩緩地彎腰,坐進(jìn)車?yán)铩?
車門關(guān)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音。
他菲薄的唇角,控制不住地,緩緩向上揚(yáng)起一個極深的弧度。
那雙總是深沉如海的眸子里,此刻像是落入了漫天星辰,亮得驚人。
原來,她對自己,存著這樣的心思。
“哈哈哈哈!”
電話那頭,柳夭聽到楚綿的回答,爆發(fā)出了一陣傻笑,“傅靳年確實(shí)是行走的荷爾蒙,成熟男人的魅力爆表,網(wǎng)上對他有非分之想的女人,能從京城排到f國!”
楚綿聽到這話,原本迷離的眼神瞬間清明了一瞬。
她不悅地皺起眉,像只被侵犯了領(lǐng)地的小獸,帶著醉意的聲音里滿是霸道的占有欲。
“他是我的未婚夫。”
柳夭被她這副樣子逗得笑得更厲害了。
“哎喲,沒看出來啊,我們楚大小姐還是個占有欲這么強(qiáng)的女人。”
楚綿被她笑得有些惱,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我不和你說了,你真煩,我、我要回家了。”
“你叫誰來接你啊?”
柳夭問。
楚綿徹底忘了自己還在跟傅靳年通著話,也忘了自己打電話就是為了叫他來接。
她揮了揮手,豪氣干云地說:“我走回去!”
柳夭也跟著站起來,身子晃得像不倒翁:“走回去?那得走到天亮!我送你!”
“你別送了,你都喝醉了!”
“你也喝醉了呀!”
兩個醉醺醺的女人,在餐廳里拉拉扯扯,最后雙雙失去平衡,一起倒在了客廳柔軟的沙發(fā)上,徹底睡死了過去。
……
二十分鐘后,勞斯萊斯平穩(wěn)地停在公寓樓下。
傅靳年和周勤來到柳夭家門口,按了半天門鈴,里面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
傅靳年猜到兩人應(yīng)該是睡著了。
他掛斷了那通已經(jīng)持續(xù)了二十多分鐘的電話,側(cè)頭對身邊的周勤淡淡道:“開門。”
周勤愣了一下,隨即會意。
他上前一步,在密碼鎖上按下一串?dāng)?shù)字。
“滴——”的一聲,門開了。
客廳里一片狼藉。
火鍋的香味和濃郁的酒氣混雜在一起,兩個漂亮的女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fā)上,睡得不省人事。
傅靳年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楚綿身上。
她蜷縮在沙發(fā)的一角,白皙的小臉因?yàn)樽砭贫褐蓯鄣姆凵L長的睫毛安靜地垂著,紅潤的嘴唇微微嘟著,像是在做什么美夢。
他走上前,彎腰,動作輕柔地將她從沙發(fā)上抱了起來。
楚綿似乎感覺到了熟悉的懷抱和氣息,在他懷里不安分地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后伸出雙臂,熟練地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傅靳年的心,軟得一塌糊涂。
同時有些惱怒,低沉的嗓音帶著沙啞:“知道我是誰嗎?抱這么緊。”
“嗯”
回應(yīng)他的只有楚綿無意識的哼聲。
他挑了挑眉,托著她的身體,讓她分開腿,夾住自己勁瘦的腰。
兩只強(qiáng)而有力的手臂穩(wěn)穩(wěn)地托住她的臀部,將她整個人以一種極其親密的姿勢,牢牢地固定在自己懷里。
然后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朝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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