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這個詞,從傅二爺嘴里說出來,實在是太有反差感,也太甜了!
在眾人的祝福和起哄聲中,楚綿的心跳得有些快,視線在人群掃過,卻不經意間,和臺下角落里的溫硯塵對上了。
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鼓掌或起哄,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手里端著一杯香檳,目光沉沉地看著臺上的他們。
看到楚綿的視線投過來,溫硯塵的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微笑。
他舉起酒杯,朝她遙遙一敬,然后用口型,無聲地對她說了三個字。
——你、真、美。
楚綿:“”
她迅速收回視線,再也不想看他一眼。
兩人的捐款,直接將晚宴的氣氛推向了高潮。
后面又有幾個嘉賓上臺,但無論捐多少,都顯得黯然失色。
過了好一會兒,主持人才再次高聲喊道:
“下面,讓我們歡迎溫氏集團的繼承人,溫硯塵先生!”
“溫家本身就是醫藥世家,致力于人類健康事業。而我們優秀的溫先生,不僅是商業奇才,更是一位杰出的醫學研究博士!今晚,他除了會為我們的慈善事業添磚加瓦,還有一個重磅消息要帶給大家!”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溫硯塵整理了一下西裝,緩步走上臺。
他臉上又掛上了那副溫潤如玉的招牌微笑,仿佛剛才在臺下那個陰鷙的男人只是眾人的錯覺。
“溫先生,請問您……”
主持人話還沒說完,溫硯塵就微笑著打斷了他。
“今晚,我不捐錢。”
他一開口,就讓全場嘩然。
不捐錢?
那他上來干什么?
來走個過場,蹭個熱度?
“我捐贈一項技術。”
溫硯塵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一項由我主導研發,并已取得階段性突破的醫療技術?!?
他環視全場,目光最終落在楚綿身上,嘴角笑意加深。
“這項技術,將有望從基因層面,顯著改善唐氏綜合征的現狀。”
此一出,全場皆驚!
改善唐氏綜合征?
從基因層面?
這怎么可能!
唐氏綜合征是染色體異常導致的先天性疾病,是世界性的醫學難題,至今沒有任何有效的治療手段,更別提從基因層面改善了。
這個溫硯塵,是在說天書嗎?
楚綿站在臺下,清冷的眸子里寫滿了不信。
以目前的醫療水平,想要攻克基因改造,無異于癡人說夢。
溫硯塵說他研發出了能改善唐氏綜合征的技術,這根本就是在挑戰整個醫學界的認知。
他要么是個天才,要么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舞臺上,溫硯塵面對眾人的質疑,顯得從容不迫。
他用深入淺出的語,配合著大屏幕上的ppt,闡述著自己的研究理論和所謂的“階段性成果”。
雖然大部分人都聽得云里霧里,但聽起來就覺得很牛逼,很高大上。
待溫硯塵發表結束,臺下瞬間炸開了鍋。
無數人簇擁到舞臺邊,將他團團圍住,全都是想跟他了解技術細節,尋求合作的。
剛才還因“不捐錢”而對他心生鄙夷的人,此刻全都換上了一副諂媚討好的嘴臉。
溫硯塵被眾人環繞在中心,游刃有余地應付著各方提問,談笑風生,混得如魚得水。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
“我,白氏集團的白萋,已經決定,個人投資溫硯塵先生的這個項目五個億。”
白萋端著酒杯,踩著高跟鞋,優雅地走到人群外圍,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所有人都聽見。
這個舉動,成功地引起了傅靳年和楚綿的注意。
白萋朝著他們的方向舉了舉杯,隨即邁步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志在必得的笑容。
“傅二爺,楚小姐?!?
她停在兩人面前,“溫硯塵他可不只是個商人,他還是個天才醫學家?!?
“溫家本就是做醫藥的,底蘊深厚。他更是名揚海外的醫學博士,一直都在秘密進行這個項目?,F在技術已經成熟,前景不可估量?!?
白萋滔滔不絕地說著,看向傅靳年,話鋒一轉:
“傅二爺,我知道傅氏集團也一直在布局醫療產業,溫先生這個項目,絕對是百年難遇的好機會,你不考慮一下入股嗎?”
她這是想拉傅靳年入伙,給溫硯塵的項目做背書。
傅靳年聞,只是冷淡地掀了掀眼皮,眸色深沉,看不出情緒。
他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里面猩紅的液體。
“白小姐投資眼光一向獨到?!彼従忛_口,“但有些畫出來的餅,太大,容易噎著。”
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但白萋顯然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在她看來,傅靳年和溫硯塵都是人中龍鳳,一山不容二虎,彼此是競爭關系。
傅靳年會提防溫硯塵,再正常不過了。
她根本沒去深思,傅靳年話里那句“畫出來的餅”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勾唇一笑:
“多謝傅二爺提醒,不過我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溫先生的實力?!?
說完,她便轉身,重新回到溫硯塵的身邊。
慈善晚宴在溫硯塵掀起的高潮中落下帷幕。
當晚。
溫硯塵攻克唐氏綜合征
天才醫學家溫硯塵
白氏集團投資五億等詞條,以病毒式的速度席卷了整個網絡。
溫硯塵在晚宴上的那段發被剪輯成視頻,瘋狂傳播,直接在全網爆火。
無數網友涌入評論區,有人對他提出的技術深信不疑,奉他為“醫學之光”、“當代神農”;也有人對此提出強烈質疑,認為他是在嘩眾取寵,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網上吵得天翻地覆,熱度空前。
但這一切,似乎都與傅靳年和楚綿無關。
……
第二天,清晨八點半。
手機鈴聲準時響起,將楚綿從睡夢中撈了起來。
她迷迷糊糊地摸過手機,看都沒看就劃開接聽,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和慵懶:“喂?”
“醒了?”
電話那頭,是傅靳年低沉悅耳的嗓音。
楚綿的意識瞬間清醒了一半。
“嗯?!?
她應了一聲,翻了個身,將臉埋進柔軟的枕頭里。
“給你十五分鐘洗漱,我在樓下等你。送你去史密斯的工作室。”傅靳年的聲音里帶上了一點笑意,“然后,我再去公司?!?
楚綿徹底醒了。
她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哦。”
掛了電話,她迅速地起床洗漱,換好衣服下樓。
接下來的日子,仿佛按下了復制粘貼鍵。
每天早上八點半,傅靳年的電話會準時響起,叫她起床。
她洗漱換衣服的十幾分鐘里,他會安靜地在樓下等她。
然后,他會開車載她去史密斯的音樂工作室。
將她送到工作室門口,看著她進去后,他又前往傅氏集團。
到了中午十二點,工作室的課程剛結束,他的車又會準時出現在門口。
他會接上她,帶她去吃午餐。
有時候是精致的私房菜,有時候是煙火氣十足的老字號面館。
他似乎對她的口味了如指掌,每一次都精準地踩在她的喜好上。
吃完午飯,他會把她送回家,然后自己再返回公司繼續工作。
日復一日,風雨無阻。
這樣規律又平淡的日子,過了一周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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