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運動量不算劇烈,但效果顯著。
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一點多。
她睜開眼,趴在三樓臥室的床沿,懶洋洋地不想動彈。
床頭柜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
楚綿摸索著拿過,看到來電顯示,睡意瞬間消散。
是三哥。
她劃開接聽,還沒來得及開口,楚羨那帶著幾分火氣的聲音就從聽筒里傳了出來:
“妹妹!你還知道接電話?家都不回了?”
楚綿揉了揉還有些發懵腦袋:“馬上回。”
“哼,這還差不多,快點兒回來。”
楚羨這才滿意了些,又叮囑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楚綿嘆了口氣,從床上坐起身,簡單洗漱收拾后,換上自己的衣服走出了房間。
樓下客廳。
傅靳年正坐在沙發上,周勤站在他身側,正在低聲匯報。
看到楚綿下來,周勤的話音下意識地頓住,抬眼看向傅靳年,像是在等候指示。
楚綿察覺到了這瞬間的凝滯。
傅靳年卻沒什么反應,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而后對周勤示意:“繼續說。”
周勤心里有些訝異。
以前二爺處理這些事,是絕不會讓楚小姐聽見的。
他穩了穩心神,繼續匯報道:
“……我們把華夏醫院方圓十里的監控都調取了,前后門出口的錄像反復比對過,可以確定,給小少爺注射地西泮的那個女人,就是謝安月偽裝的。”
謝安月?
楚綿的腳步停在了樓梯口。
她走過去,在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看向周勤:“你確定是她?”
周勤見傅靳年沒有阻止的意思,便恭敬地回答:“楚小姐,我們的人反復確認過,雖然她做了偽裝,但身形和路段監控都對得上,不會錯的。”
楚綿蹙起了眉。
謝安月為什么要給傅蘊注射那種東西?
傅蘊是她前男友,她現在也已經搭上了溫硯塵,不至于下這種死手。
這里面的動機,說不通。
看著她穿戴整齊的外套,傅靳年開口問:“家里人催了?”
楚綿點了下頭。
從昨天凌晨到現在,她整整一天兩夜沒回去,三哥能忍到這時候才打電話來催,已經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奇跡了。
“周勤,去開車。”傅靳年吩咐道。
周勤應了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車子平穩地駛離帝景花苑。
車廂里很安靜,楚綿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心里還在琢磨謝安月的事。
她偏過頭,看向身旁閉目養神的男人:“謝安月的事,你打算怎么處理?”
她問得很直接。
“報警,還是用你自己的方式?”
他已經和她坦白了,除夕夜那晚就是在對競爭對手的下屬嚴刑拷打。
只是對手而已,他就能做到如此,傅蘊是他唯一的親侄子,謝安月動了傅蘊,恐怕不會只是把人送去監獄那么簡單。
男人緩緩睜開眼,黑沉的瞳仁里沒有一絲波瀾。
他忽然笑了笑,伸出手臂,自然地攬住她的腰,將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
“謝安月,”他湊近她耳邊,聲音低沉而清晰,“只是一枚棋子。”
楚綿的眉梢輕輕一挑。
果然,他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這背后,還有別人在操控。
只是這真正主使,他知道多少?
兩人沒再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一路無話。
十多公里的路程,車很快就開到了清江別墅區的楚家老宅門口。
楚綿推開車門,正要下車告別。
“我跟你一起進去。”傅靳年淡然的聲音響起。
她動作一頓,回頭看他。
只見他也跟著下了車,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的領口,姿態從容:“今天初五了,按規矩,該來拜個年。”
話音剛落,周勤已經樂呵呵地打開了后備箱。
下一秒,楚綿就看見他跟變戲法似的,從里面拎出大大小小的禮品盒。
名貴的煙酒茶,頂級的保養品護膚品,甚至還有幾套看起來就價格不菲的樂高限定模型。
周勤一個人兩只手都快拿不過來,懷里還抱了一堆。
楚綿抿了抿唇,最后什么也沒說,轉身按了門鈴。
門一開,客廳里凝滯的氣氛就撲面而來。
楚墨離和楚羨,正黑著臉坐在沙發上,誰也不說話。
楚關山坐在主位上,端著個茶杯,見兩個兒子跟門神似的耷拉著臉,忍不住咂了咂嘴:
“行了啊,綿綿說馬上回來,就肯定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