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的思緒越來越清晰:“對方到底是和我有仇,還是和傅蘊有仇?或者說,是和整個傅家有仇?”
如果傅蘊真的死于納諾酮,那這口黑鍋,她背定了。
屆時,傅家就算再相信她,也必須給外界一個交代。
她楚綿,會立刻從救命恩人變成害死傅家長孫的罪人,被推到風口浪尖。
是沖著她來的?
還是說,本來目標是傅蘊,而她只是一個被卷入的意外?
傅靳年看著她擰眉沉思的模樣,眸色愈發幽深。
下一秒,他忽然站了起來。
椅子被向后帶開發出輕微的聲響,楚綿的思緒被打斷,抬頭看他。
還沒等她問出口,身子忽然一輕,整個人被他攔腰抱了起來。
“傅靳年!”
楚綿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穩住自己:“你干什么?”
“剛吃過東西,消化一下。”
他抱著她,邁開長腿,徑直朝著客廳外走去。
楚綿在他懷里掙扎了一下,發現根本撼動不了他分毫。
她咬了咬牙,仰頭瞪著他線條分明的下頜:“我告訴你,我還沒消氣呢。”
傅靳年的腳步頓了一下。
他低下頭,黑眸鎖著她:“怎么樣才能消氣?”
說實話了,坦白了,為什么還沒有用?
“你先放我下來!”
“不說,就一直抱著。”傅靳年非但不放,反而收緊了手臂,繼續抱著她往樓上走。
楚綿一陣無語。
這人怎么能這么霸道?
樓梯不長,很快就到了二樓。
他沒有帶她去客房,而是徑直走向了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
門被推開,一個巨大而空曠的空間展現在眼前。
黑白灰的極簡色調,陳設簡單,卻處處透著低調的質感。
這是傅靳年的主臥。
楚綿心里咯噔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輕輕放在了大床上。
床墊的彈性讓她微微陷了進去。
他所說的消化一下……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傅靳年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光掃過她身上穿的針織長裙,一本正經地開口:“你先把衣服脫了。”
楚綿:“?”
一瞬間,她的臉色沉了下來。
她從床上坐起身,冷冷地看著他:“傅靳年,你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了?”
“我爸是允許我在這里過夜,但我們現在只是未婚夫妻。”
“過夜,不代表要一起睡覺,更不代表要做那種事。”
男人剛要轉身,聽到這話動作僵住。
他緩緩轉眸看向楚綿那張寫滿了“防備”和“你敢亂來試試”的臉,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
片刻后,他抿了抿唇,用一種極其認真的口吻解釋:“衣帽間里有運動服,換上方便活動的,消耗一下精力,累了你才能睡著。”
“……”
空氣仿佛凝固了。
楚綿看著他那張正直又嚴肅的臉,再回想自己剛剛那番義正辭嚴的話,一股熱氣“轟”地一下從脖子沖上頭頂。
她瞬間有了找個地縫鉆進去的沖動。
傅靳年看著她迅速泛紅的臉頰和耳根,黑眸里掠過一抹極淡的笑意,快得讓人無法捕捉。
他似乎也理解了她剛才為什么是那個反應。
他清了清嗓子,表情看起來有些為難,語氣卻依舊是一本正經的:
“不過……”
“我雖然不太能接受婚前發生關系,但如果你有這方面的需要,我也可以……嘗試著接受一下。”
楚綿的臉更紅了,心跳快得像是要從喉嚨里蹦出來。
她抓起床上的一個枕頭,直接朝他砸了過去。
“去拿運動裝!”
傅靳年側身躲開,看著她羞惱的模樣,終于不再逗她。
彎腰撿起地毯上的枕頭,又丟回去,轉身走向一旁的衣帽間。
在踏入衣帽間、背對楚綿的那一刻,他那張一直緊繃的俊臉上,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揚起,勾出一個清淺而滿足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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