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年頎長的身影被書房內幽暗的光線勾勒出冷硬的輪廓。
他眸底的顏色,比窗外的夜還要深沉幾分,像是藏著洶涌的暗流。
與此同時,云麗山莊。
奢華的餐廳內。
水晶吊燈散發著璀璨的光芒,長長的餐桌上擺放著精致的餐點。
但坐在主位旁的謝安月卻毫無胃口。
她緊抿著唇,臉色有些難看,終于忍不住,對著侍立一旁的菲傭冷聲問道:
“溫先生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有回來嗎?”
那菲傭約莫三十多歲,面容普通,神情卻帶著一種職業性的漠然。
她聞,只是淡淡地瞥了謝安月一眼,語氣平板無波:“先生的行蹤,我們作為下人的并不清楚,也不敢過問。”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謝小姐,先生不喜歡旁人打探他的私事,還請您自重。”
這句毫不客氣的話,像一根刺扎進了謝安月的心里。
她倏地抬眼,目光銳利地射向那菲傭。
菲傭卻毫不畏懼地與她對視,眼神平靜無波,仿佛謝安月的怒火對她而,不過是清風拂過水面,激不起半點漣漪。
謝安月氣得牙關緊咬,胸口一陣起伏。
豈有此理!
她住在這云麗山莊,竟然連一個下人都敢給她臉色看!
還敢出警告她!
這菲傭的態度,無疑是溫硯塵默許甚至授意的。
一想到這里,謝安月心中的火氣更盛。
溫硯塵從昨晚在宴會上離開后,就再也沒有回過山莊。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是去找楚綿了!
謝安月捏緊了手中的餐叉,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而更讓她心煩意亂的是,關于楚綿車禍的消息,網絡上雖然還在發酵,但至今都沒有一個確切的說法。
到底是生是死,成了一個謎。
按理說,那么嚴重的車禍,楚綿就算不死也該重傷垂危。
可現在,風平浪靜得有些詭異。
難道……
一個可怕的念頭從謝安月心底升起。
難道楚綿那個賤人,沒死?
如果她真的沒死,那她的命也未免太大了!
謝安月漂亮的臉蛋因為嫉妒和怨恨而微微扭曲。
楚綿,楚綿!
楚綿就像是她命里的克星。
現在,連一場足以致命的車禍都弄不死她嗎?
謝安月越想越氣。
如果楚綿還活著,那溫硯塵現在是不是就守在她身邊噓寒問暖,呵護備至?
一想到那個畫面,謝安月就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無數根針狠狠扎著,痛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她猛地將手中的餐叉摔在餐盤上,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
菲傭依舊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仿佛對她的失態視若無睹。
這種被徹底無視的感覺,讓謝安月更加惱火。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翻涌的情緒,但眼底的陰霾卻越來越濃。
楚綿,你最好是真的死了。
如果你還活著……
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謝安月在心中惡狠狠地想著,原本精致的妝容也因為這扭曲的情緒而顯得有幾分猙獰。
只要楚綿一天不死,溫硯塵的心就不可能完全屬于她。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