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對方要做什么,她臉色刷一下就白了,“放開!你敢動我一下我要你的命!”
醫生嚇一跳,不敢動。
卻又礙于溫硯塵凌厲的眼神所迫,咬緊牙關,將輸液針頭穩穩地扎進楚綿雪白的臂彎。
刺痛的感覺讓楚綿神經驟然繃緊,她本身就學醫,針扎的地方是靜脈血管,她當然清楚。
但她不知道對方要給她輸注什么藥物,恐慌令她呼吸一窒,急忙說:
“我吃!”
聞聲,溫硯塵緊蹙的眉心頓時舒展。
他看了眼醫生,醫生連忙停下注射的動作,小心翼翼地將針頭從小姐的靜脈中抽出。
危機解除,楚綿沉了口氣。
隨即便聽到機械音說:“乖乖的不就好了?非要鬧這一遭。”
分明是冰冷無情的聲音,卻讓醫生聽出了一絲寵溺的味道。
她咬著后槽牙,片刻后才松開,冷聲說:“那個面不好吃,我不喜歡。”
“想吃什么?”
溫硯塵覺得她現在乖極了,好整以暇地坐在她正對面的茶幾上,雙腿膝蓋夾著她的,目光深沉地望著她。
楚綿沒想到對方會順從她。
她只是在試探這個人的底線和容忍度。
此人亦正亦邪,一會兒對她好,一會兒又要給她注射東西。
她都分不清他到底是危險人物,還是只是想把她關在這里逗弄她。
但無論是出于哪個方面,與她而,都不是什么好人。
現在不是激怒他的時候,硬碰硬對她沒有好處。
至少現在不行。
她抿唇,開口說:“除了面條。”
溫硯塵歪頭思考了一會兒,在手機上編輯消息發給旁邊的醫生。
醫生手機震動兩下,楚綿察覺到,循聲偏頭去看。
隨后就聽到有人出去了,但坐在她面前夾著她雙腿的人還在。
這人應該是他們的老大。
“我們談談。”
溫硯塵拿起手機,操作翻譯軟件,問:“談什么?”
“今天幾號?”
她需要弄清楚距離她車禍過去了多長時間。
“1月23號?!?
23號?
是南方小年,和北方小年只晚了一天。
那就是說,車禍是昨晚。
“你認識我?”她試探著問。
男人直起身子,一只手拿著手機在掌心拋著玩,目光盯著她的臉。
沒得到回應。
那就是不想回答她這個問題。
楚綿又換了個問題:“你要把我關在這里多久?”
手機被他握在手中,周圍逐漸安靜下來。
其實一開始沒打算關她,只是去救了她,等她醒來肯定會離開,但沒想到她失明了。
這是他從未想過的。
也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她在看不見的時候,雖然依舊冷漠,但不是針對他溫硯塵的冷漠。
至少不會罵他是不是有病。
他是有病,他想趁著她看不見的這段時間里,把所有想要和她一起做的事都做一遍。
溫硯塵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在這一刻,他弄清楚了在得知她短暫性失明時,他內心糾結的到底是慶幸還是心疼。
都不是。
是這場意外滿足了他單方面的奢求。
等過了這段時間,她恢復過來了,查出關她的人是她最討厭的人,可能會對他嗤之以鼻,會罵他是個神經病。
但他們曾一起生活過的記憶永遠都不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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