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看著眼前這其樂融融的景象,心中泛起一絲陌生的暖意。
這是她從未在謝家感受過的家庭氛圍。
她放下手中的牛奶杯,輕聲問道:
“媽,需要準備哪些東西?”
“我……不太清楚。”
畢竟,過去十四年,她從未和真正的家人一起過過年,對于這些習俗和講究,全然陌生。
林悅如和楚關山聞,動作皆是一頓,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閃過復雜的情緒。
女兒離家十四年,這是他們一家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團圓年。
那些失去的歲月,是他們心中永遠的痛。
林悅如很快斂去那絲感傷,聲音也柔和了不少:
“綿綿不用操心這些瑣事。”
她頓了頓,看向楚羨:“老三,到時候你帶著你妹妹一起去,她喜歡什么就買什么,記住了嗎?”
楚羨一聽要帶楚綿,臉上的頹廢散了些,忙不迭點頭:
“放心吧媽,保證把妹妹照顧得妥妥帖帖!”
能和妹妹一起,他自然是樂意的。
楚關山在一旁樂呵呵地補充:
“對了老三,‘老鼠娶親’那天的禮物可別忘了,那是有講究的,過了日子再買就不靈了。”
楚羨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老鼠娶親?”
這四個字像一道驚雷,猝不及防地在楚綿腦海中炸開。
她握著餐叉的手指微微收緊,指節因為用力而有些泛白。
幾乎是下意識地,她抬起頭,看向父親楚關山,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急切與顫動:
“爸,‘老鼠娶親’是什么意思?”
餐桌上的人都察覺到了楚綿的異樣。
這孩子向來清冷淡漠,情緒鮮少外露,更別提對這種老掉牙的習俗表現出如此明顯的好奇了。
而且,女兒在外面長大,對京城許多老習俗都忘了,也屬正常。
二哥楚墨離見狀,溫和地笑了笑,主動為妹妹解惑:
“‘老鼠娶親’是京城這邊的一個老說法,指的是正月初三那天。”
他耐心地解釋道:“按照習俗,這一天要早早起來,把家里里外外都打掃干凈,尤其是廚房灶臺,要擺上一些吃食,比如糕點、糖果之類的,算是給老鼠‘嫁女兒’準備的。”
“就是圖個吉利,希望來年家里平平安安,沒什么大不了的,算是一種祈福的儀式吧。”
正月初三!
楚綿垂下眼瞼,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遮住了她眸底翻涌的驚濤駭浪。
她拿起一片吐司面包,小口小口地吃著,動作看似平靜優雅,腦子里卻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困擾她許久、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那個詞——“老鼠娶親”,在這一刻,終于有了明確的指向!
那條項鏈上面用古老的塞拉菲斯語鐫刻的神秘字符,經過她長時間的查閱和破譯,翻譯過來是1994老鼠娶親——
一直不知道這老鼠娶親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天竟歪打正著。
19940103
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串數字,是日期?
是某個人的生日?
還是某個特殊的紀念日?
林悅如見女兒聽完解釋后便低頭默默吃東西,以為她還在消化這些陌生的習俗,便慈愛地給她夾了個水晶蝦餃:
“多吃點,綿綿,看你瘦的。”
楚關山也連聲附和:“對對對,多吃點!今年過年,爸給你包個天大的紅包!”
楚羨在一旁幽幽地開口:
“爸,媽,你們可別只顧著妹妹,我們也是要準備年貨的,任務艱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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