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羅國,黃沙漫天。
烈日炙烤著無垠的沙海,空氣干燥得能擰出火星子。
此地距離華國京城有上萬公里。
在地球的另一端,京城此時寒風凜冽,氣溫低至零下,這里卻是烈陽高照,地表溫度高達90攝氏度。
在這片荒蕪死寂的沙漠腹地,一座巨大而神秘的黑色建筑高聳云立,墻體上一個碩大無比的銀色“j”字徽記,在陽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澤。
建筑前方,廣闊的沙場塵土飛揚,喊殺聲震天。
數百名身著沙漠迷彩作戰服的雇傭兵,正進行著殘酷的實戰演練。
槍聲、爆破聲此起彼伏。
每一個動作都透著鐵血與肅殺。
傅靳年身著同款沙漠迷彩,筆直地立于訓練基地的高臺上,俯瞰著下方。
他那張清雋禁欲的臉龐,此刻覆著一層沙漠的塵土,更添了幾分冷硬。
傅六一身黑色作戰服,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傅靳年身后,聲音壓得很低:
“二爺。”
傅靳年的視線依舊鎖在下方沙場,并未回頭。
“您一直在找的柳夭,最近在網絡上露面了。”
傅六語速平穩地匯報。
傅靳年的眉梢動了一下。
“而且,”傅六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她和楚小姐……認識。”
高臺上的風卷起沙礫,傅靳年終于緩緩側過身,深邃的眼眸看向對方,眸底是一片不起波瀾的幽深。
“什么關系?”
他問,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怒。
傅六說:“您和周勤上次在錦海市的神跡酒吧,想找的就是這個柳夭,但當時并不知道她就是酒吧的老板妖妖。現在看來,線索一直都在,只是當時沒能把人名和代號對上。”
“她和楚小姐,似乎是好友。”
“柳夭在網上公開發布了一份聲明,替楚小姐澄清一件事。”
“澄清什么?”
傅六垂下眼簾,小心翼翼地開口:
“是……關于楚小姐是酒吧陪酒女的謠。”
傅靳年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里,終于掠過一抹實質性的冷光,如同冰封千里的寒潭被投入了一塊巨石。
“什么陪酒女?”
他的嗓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帶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傅六頭垂得更低了,硬著頭皮解釋:
“是小少爺,他在網上匿名發帖,惡意中傷楚小姐,說她曾經是錦海神跡酒吧的陪酒女。”
“帖子發出來,影響很不好。”
“這已經是……兩天前的事情了。”
傅靳年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是那副清冷禁欲的模樣。
可傅六卻分明感覺到,二爺周遭的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壓得他喘不過氣。
那是一種極致的靜。
靜得可怕,仿佛暴風雨來臨前最后的死寂。
傅靳年沉默著,一不發。
他手腕上那串深褐色的佛珠,被他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捻動著,速度比平時快了幾分。
傅六站在一旁,連呼吸都放輕了。
他知道,二爺這是生氣了。
楚綿小姐,就是二爺的逆鱗,誰碰誰倒霉。
小少爺是二爺親兄弟的兒子,打又打不得。
偏偏小少爺還一次次地挑戰二爺的底線,真是
一難盡!
過了許久,傅六才試探性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