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楚綿才意識到一個讓她脊背發涼的事實——
從始至終,她對這個男人看似早已拿捏,實際一無所知!
“傅靳年,你不要騙我。”
楚綿清冷的嗓音在辦公室內擴開。
她神色認真,再加上她說的這句話,大有一種你要是騙了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決然。
桌面上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掌微縮,他抬起視線,目光和楚綿冷凝的瞳色對上。
片刻之后,他才伸手揉了揉楚綿的發頂,又將她擁入懷中,下顎抵在她的發絲間,雙目微闔,眼底逐漸攏起霧色,聲音有些低沉:“好。”
下午時分,楚綿離開傅氏。
周勤接到內線電話,迅速敲門進了辦公室。
一眼便看見坐在老板椅上,面目冷沉,眼中似是席卷著滔天惡意的男人。
明明地暖開得很足,周勤卻感覺空氣中的寒氣從腳底板直竄四肢百骸,冷得他心尖都在發顫。
“二、二爺?”
不至于吧?
他只是沒攔住老夫人和白家那位,導致她們沖進來撞破了二爺和楚小姐親嘴而已
二爺就這么生氣?
“周勤,”傅靳年拿起桌上的徽章,猛地砸在周勤身上:“你真是活夠了!”
周勤只看到一抹黑金從眼前閃過。
厚實的棉布砸在他胸口,有些悶痛。
他低頭一看,下一瞬,瞳孔微縮。
“這”
這徽章怎么會
傅靳年危險的瞇起雙眸,“怎么?你想問我這徽章怎么會在這里?”
聞,周勤臉色倏地白了。
他連忙蹲下身去將徽章撿起,迅速踹到西裝口袋。
再抬頭,額間全是細密的汗珠。
對上老板椅上傅靳年陰沉刺骨的眼神,他又立馬低下頭去,緊張道:“二爺,我、我您的辦公室是我打理的,是我沒注意到這徽章我錯了。”
頭頂那道注視像陰云迫降。
“去領罰,明天不用跟著我了,讓傅六傅七過來。”
主位上的人沉聲下令。
周勤在松一口氣的同時,又一口氣吊在喉頭。
什么意思?
二爺要趕他走?
這個念頭一竄出來,周勤表情僵硬,“二爺,我知道錯了,您別攆我。”
傅靳年聞,眉頭皺了下。
抬眼看到周勤一副生死別離,眼眶濕潤的軟骨頭模樣,他沉下臉:“廢什么話!我讓你去辦別的事,出差三天讓傅六傅七跟著就行。”
啊是這樣啊。
周勤差點喜極而泣。
但想到他這次粗心大意導致徽章明晃晃地擺在辦公室里,又自責得笑不出來,只愣愣點頭:
“好的!我知道了二爺!”
說完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
男人單手放在桌面,食指‘篤篤篤’一下接著一下地敲著,眼底一片幽深。
街道上厚厚的積雪都被鏟雪車鏟到了兩邊,但道路仍舊濕滑。
車輛都行進得很慢。
楚綿右手扶著方向盤,左手手肘靠在車窗邊沿,纖細白嫩的手指抵著太陽穴的位置,腦中思緒萬千。
‘叮叮叮——’
隨意丟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手機響起鈴聲。
她思緒回籠,看著前面的路,伸手撈起手機直接按了接聽:“喂?”
“綿綿,是我。”
電話那頭響起一道玩味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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