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五哥。”
楚璟擺了擺手,笑容依舊溫和:“跟我還客氣什么。”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對了,二哥說他中午要帶霍司謙回來吃飯,讓我們先想想中午吃什么,他要親自下廚,大顯身手。”
楚綿聽到“大顯身手”四個字,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二哥楚墨離在廚房里手忙腳亂的畫面,嘴角彎了彎。
“我都行,不挑食。”
楚璟笑著點了點頭:“好,那我先去告訴廚房準備食材。”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楚綿的房間。
楚綿拿著那份文件夾,走到陽臺的小沙發上坐下。
清晨的微風帶著一絲涼意,拂過她的發梢。
眼角的余光不經意間瞥向對面傅靳年的別墅。
只見男人此刻正站在別墅后花園里。
他身著一套深灰色的普通家居服,一手拄著那根熟悉的黑色手杖,另一只手則拿著一個小巧的灑水壺,正低頭給一片盛開的薔薇花澆水。
晨曦的柔光灑在他身上,將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長。
即使是這樣尋常的居家打扮,也掩不住他周身那股清冷矜貴的氣度。
楚綿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了幾秒。
外界傳他雙腿殘疾后,便深居簡出,不問世事,名下更是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私人產業。
仿佛真的成了一個車禍殘疾后將自己隱沒于世的“佛子”。
可楚綿的直覺卻告訴她,事情遠非表面那么簡單。
他每天待在家里,真的無所事事嗎?
傅家的產業那么龐大,他作為傅家的二爺,真的甘心就此沉寂?
尤其是他那個心機深沉的母親閔祥玉。
或許,他現在所有的藏拙和不爭,都只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等到羽翼豐滿。
等到能夠一擊必中。
到那時,他會毫不猶豫地撕下所有的偽裝,給那些曾經傷害過他、算計過他的人,最沉痛的一擊。
楚綿收回飄遠的思緒,目光重新落回到手中這份略顯沉重的文件夾上。
打開文件夾,里面清晰的記錄了五哥查找五年來所得的資料。
五年前,京城維多利亞酒店。
監控錄像在特定時間段被精準刪除。
三哥在一場精心策劃的酒會上,被某個世家小姐下了藥。
他進入酒店的時間,與監控被刪除的時間,嚴絲合縫。
楚羨對那個女人的描述,零零碎散。
這些描述,與姜槐竟有幾分重疊。
最讓楚綿心頭一跳的,是文件夾末尾那段記錄——
那個女人在混亂中,遺落了一枚造型別致的耳環,上面雕刻著一朵盛開的鳶尾花。
鳶尾花……
楚綿的呼吸微微一滯。
姜槐最愛鳶尾花。
她清晰地記得,五年前,姜槐確實來過京城執行任務。
具體是什么任務,姜槐語焉不詳,楚綿當時也未深究。
只記得有一次,她正在學校上晚自習,耳機里還連著與姜槐的通話。
聊著聊著,姜槐那邊的聲音突然中斷,電話也隨之掛斷。
不久后,姜槐再次打來電話,聲音有些虛弱和疲憊,讓她幫忙處理一段酒店的監控錄像。
姜槐沒有解釋原因,只說事情緊急。
楚綿當時以為姜槐在任務中受了重傷,她又顧忌在學校人多眼雜,不便細看監控內容,便按照姜槐提供的地點和時間,迅速將那段錄像徹底清除了。
地點就是維多利亞酒店。
具體時間和三哥進入酒店被刪除的監控的時間段是否一致她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