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空間里,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姜槐偷偷覷了楚羨一眼。
他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寒氣。
“叮——”
電梯到達頂層。
門一開,楚羨便拉著姜槐走了出去,熟門熟路地打開一間套房的門,將她扯了進去。
“砰”的一聲,房門被他反鎖。
視線一轉(zhuǎn),姜槐還沒來得及看清房間的布置,就被楚羨粗魯?shù)匾话淹妻怎咱勠劦剡M了洗手間。
他抓著她的肩膀,用力將她按在冰冷的馬桶旁。
“吐!”
一個字,冷硬。
姜槐腦子本就暈乎乎的,被他這么一折騰,胃里的不適感更加強烈。
她再也忍不住,抱著馬桶便開始大口大口地嘔吐起來。
酸澀的酒氣和未消化的食物氣味瞬間彌漫在整個洗手間。
楚羨就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吐得天昏地暗。
直到姜槐吐得連黃疸水都快出來了,癱軟在馬桶邊,他才再次上前,一把將她從地上拽起來。
這次,他直接將她丟進了寬大的浴缸里。
“嘩啦啦——”
楚羨拿起淋浴噴頭,擰開水閥,冰冷的涼水劈頭蓋臉地澆在了姜槐的頭頂和全身。
突如其來的冰冷刺激得姜槐渾身一抖。
她下意識地想躲,卻被楚羨一只手按住了。
濕透的衣服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玲瓏的曲線,胸前深色的蕾絲內(nèi)衣在薄薄的衣料下若隱若現(xiàn)。
楚羨迅速別開了頭,眸色深沉了幾分。
他關(guān)掉了噴頭的水,將冰涼的金屬噴頭直接扔進了浴缸里,砸在姜槐的腿邊,發(fā)出一聲悶響。
“自己洗干凈。”
說完,他轉(zhuǎn)身打算離開。
就在他走到洗手間門口的時候,背后突然傳來姜槐壓抑不住的哭聲。
那哭聲起初還帶著隱忍的嗚咽,很快就變成了嚎啕大哭,充滿了委屈。
楚羨的腳步頓住了。
他背對著姜槐,沒有回頭。
“嗚嗚嗚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我就是心情不好出去喝了點酒,我招誰惹誰了?你憑什么這么對我?嗚嗚嗚……”
姜槐一邊哭,一邊捶打著浴缸的邊緣。
楚羨的舌尖用力地頂了頂自己的左邊臉頰,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什么。
他周身的氣壓更低了。
喝多了的姜槐,此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又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開始語無倫次地碎碎念起來:
“我爸他天天逼我、逼我跟那個我連面都沒見過的未婚夫結(jié)婚!我不想嫁!我根本不認識他!”
“天天把我關(guān)在家里,跟坐牢一樣!今天好不容易趁著他不在家我才偷偷跑出來喝酒消消氣……”
“我到底招誰惹誰了啊?嗚嗚……為什么都要這么對我……”
未婚夫?
聽到這三個字,楚羨背對著姜槐的身體猛地一僵。
一股比之前更加洶涌狂暴的怒火,夾雜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復(fù)雜情緒,驟然從心底升騰而起。
他猛地轉(zhuǎn)過身,幾步就走回到浴缸邊。
他蹲下身,伸出手,動作粗暴地掐住了姜槐濕漉漉的臉蛋,迫使她抬起頭看著自己。
他的雙眸此刻像是燃燒著兩簇幽冷的火焰,聲音里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不是都喊我老公了嗎?”
“嗯?姜槐?”
“原來是有未婚夫的啊?”
姜槐被他掐得臉頰生疼,哭聲也戛然而止,淚眼婆娑地看著楚羨那張陰沉得可怕的臉。
她愣住了。
似乎沒太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只是本能地感覺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