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
楚綿與楚羨并肩踏入楚家老宅。
客廳沙發上,楚關山和林悅如正襟危坐,臉上帶著未散的憂慮。
瞧見兩人回來,林悅如率先起身,急切地問道:“綿綿,老三,新聞上說霍司謙那孩子也……也遇險了?他現在怎么樣了?”
電視新聞里,藍望山山體滑坡事故的報道鋪天蓋地,幸存者被陸續救出的畫面觸目驚心。
他們也是剛從新聞里得知霍司謙竟然也在幸存者其中。
楚羨輕嘆一聲,沉聲道:“人已經救回來了,現在在醫院,二哥守著呢,沒有生命危險。”
林悅如和一旁的福伯聞,都明顯松了一大口氣。
“唉,這孩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林悅如輕蹙眉頭,眼底泛起憐惜,“從小就要照顧生病的母親,還要兼顧學業,這次山體滑坡,肯定給他嚇得不輕。”
她說著,便想去拿手機:“我給老二打個電話,讓他務必好好照顧司謙,那孩子身子骨弱,可別留下什么病根。”
楚綿和楚羨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復雜。
楚綿率先開口:“媽,還是別打了吧。二哥心里有數,他會照顧好霍司謙的。”
林悅如動作一頓,銳利的視線在楚綿和楚羨臉上逡巡。
見他們面露奇怪神色,林悅如微微瞇起眼睛。
“你們倆這表情……不太對勁啊。在藍望山,是不是還發生了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楚羨腦海中瞬間閃過在山下帳篷里,從跟蹤器中傳出的那幾聲曖昧不明的嚶嚀,以及二哥和霍司謙之間那段石破天驚的告白。
他俊朗的臉頰控制不住地泛起一絲薄紅,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眼神飄忽。
楚綿抿了抿唇,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的情緒:
“沒什么,媽。就是……現場的情況比較慘烈,看到了很多受傷的幸存者,一時半會兒還沒緩過勁兒來。您和爸別擔心了。”
林悅如瞧著他們倆這模樣,心下了然了幾分。
也是,藍望山那種慘烈的災難現場,斷胳膊斷腿的恐怕不在少數,血肉模糊的場景,對這些養尊處優的孩子們來說,確實會造成不小的心理沖擊。
她不再追問,轉頭對福伯吩咐道:
“福伯,你去安排一下,讓廚房多準備些滋補的食材,熬些好湯,送到藍望山救援指揮部去。那些救援人員和幸存者們,都太辛苦了,得好好補補身子。”
“是,夫人,我這就去辦。”
福伯恭敬應下,轉身快步離去。
林悅如又看向楚綿和楚羨,見他們倆一身塵土,衣服也有些濕濡狼狽,便道:
“你們倆,趕緊上樓去洗漱一下,換身干凈舒爽的衣服,別著涼了。”
“知道了,媽。”
“嗯。”
楚綿和楚羨應了一聲,一前一后地上了樓。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
神跡酒吧內。
重金屬音樂與迷離的燈光交織,空氣中彌漫著酒精與荷爾蒙的氣息。
姜槐斜倚在吧臺邊,手中晃動著一杯色彩艷麗的雞尾酒。
眼神迷離,帶著幾分醉意。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點了點面前那位約莫二十出頭的調酒師小哥的胸膛,聲音慵懶而嫵媚:
“小帥哥,談戀愛了沒呀?”
調酒師臉頰微紅,有些羞澀地搖了搖頭:“沒、沒有,姜小姐。”
姜槐常來神跡,這兒多數的工作人員都認識她。
“哦?”
姜槐拖長了語調,身體微微前傾,吐氣如蘭,“多大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