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楚家花園里。
到了寒冬臘月,林悅如之前栽種的梅花迎風而立,暗香浮動。
因為楚家這幾天的氣氛都挺奇怪的,當媽的見不得幾個孩子無精打采,就讓楚綿出來欣賞她栽的寒梅。
楚綿斜倚在秋千架上,擰眉看著面前一束束被寒風吹得左搖右晃,花瓣眼看著就要掉下來的梅花。
內心實在生不出欣賞寒梅獨立冷風中的興致。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打破了這份寧靜。
是姜槐。
“寶貝兒,那個在你二哥頒獎典禮上搞事情的黑粉,放出來了!”
電話那頭,姜槐冷哼:“靠!才關了七天,真是便宜他了!”
楚綿眸光微凝,看著眼前一朵開得正盛的梅花。
“具體位置。”
“映月街那邊,我剛得到的消息。”姜槐答道。
映月街……
楚綿的指尖輕輕劃過手機屏幕。
那里,傅靳年給她盤下了一間玩偶店。
說起來,已經好久沒去過了
沒想到,這么巧。
“怎么了,寶貝,你在聽嗎?”
姜槐久久沒聽到回音,追問道,“要不要姐妹兒幫你教訓教訓那個不長眼的?”
楚綿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市民。”
電話那頭的姜槐嗤笑一聲,心想你楚綿做的好事還少嗎?
也就是回了楚家,才收斂了那份乖張狠戾。
她當然不會拆穿,話鋒一轉,語氣有些匆忙:“哎呀,我爸回來了,不跟你說了,先掛了啊!”
電話被匆匆掛斷。
楚綿拿下手機,看著暗下去的屏幕,眉頭輕輕蹙起。
姜槐,什么時候才能真正掙脫姜家的束縛,活得自由一些?
還有她那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夫。
也不知道進展到哪一步了。
之前姜槐和三哥去游樂場的事
算了算了,感情這東西誰摸得清楚?
夜色漸濃。
傅靳年別墅的書房內,燈光明亮。
周勤恭敬地站在紅木辦公桌前,向傅靳年匯報:“二爺,查清楚了。那個在楚二少頒獎典禮上潑東西的黑粉,今天剛從拘留所出來,只關了七天。”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頒獎典禮上掉落的聚光燈,也是他動的手腳,意圖制造意外。”
若不是霍司謙那孩子沖上去推開楚墨離
后果不堪設想。
傅靳年坐在寬大的皮質座椅上,面色冷沉,視線落在電腦屏幕上。
屏幕上顯示的是“追月科技”的股票走勢圖。
一片喜人的紅色,持續上揚。
見傅靳年沒有開口,周勤斟酌著問道:“二爺,需要我們出手……幫楚家處理一下嗎?”
畢竟,對方針對的是楚二少,楚綿小姐的親二哥。
傅靳年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點了幾下,隨即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此刻,映月街一棟高樓的天臺上。
楚綿一身黑色緊身夜行衣,將玲瓏有致的身材包裹得嚴嚴實實,臉上戴著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雙清洌的眼眸。
刺骨的寒風吹過,衣袂獵獵作響。
手機鈴聲響起時,她正舉著一個袖珍望遠鏡,觀察著樓下街道的動靜。
看到來電顯示是“傅靳年”三個字,楚綿的心,沒來由地漏跳了一拍。
一絲莫名的慌亂掠過心頭。
她抿了抿唇,按下了接聽鍵。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