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側頭看向他,沒有隱瞞:“霍司謙的母親,重型再生性障礙貧血,找到合適的骨髓配型了。”
傅靳年微微頷首:“是好事。”
楚綿接著說:“手術安排在康安醫院。”
那是傅靳年名下的私立醫院。
“可以。”
他應得干脆利落。
楚綿剛想開口說聲“謝謝”。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指,忽然伸過來,帶著微涼的觸感,輕輕按在了她的唇角。
楚綿一愣,抬眸撞進他深邃如海的瞳孔里。
那里面沉淀著她看不懂的情緒,卻又清晰地倒映著她微怔的模樣。
“不用說感謝的話。”傅靳年緩緩開口,指腹若有似無地摩挲著她的唇瓣,“我們之間,不需要這個。”
他的氣息很近,帶著淡淡的檀香,縈繞在她鼻尖。
“如果非要道謝,”他頓了頓,薄唇微微上揚,嗓音似是暗夜里最能蠱惑人心的男鬼,“就付出行動。”
楚綿心頭微動,伸手將他的手指從自己唇上移開。
她看著他,認真地問:“要什么?”
傅靳年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樣子,低低地笑了一聲。
笑聲在密閉的空間里格外清晰,帶著愉悅。
他反手握住她剛才移開他手指的那只手,指腹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
“好不容易讓你欠我一個人情,”他慢條斯理地說,“我要想好了再開口。”
楚綿看著他,片刻后,無奈地接受了這個說法。
“好啊。”
她應道,“到時候你想好了,只要不是殺人放火違法亂紀,我都會去做。”
她可是良好公民。
傅靳年看著她的眼尾,隨即點頭:“好。”
兩人去私房菜館吃了午飯后,又再度上車,車輛駛向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最終停在了一家門面低調奢華,沒有任何醒目標識的私人訂制服裝店前。
走進去后,一位氣質優雅,看起來像是主理人的女士接待了他們。
“傅二爺,楚小姐,這邊請。”
傅靳年看向楚綿:“去試試。”
楚綿沒多問,跟著一位看起來很專業的造型師和兩位助理走向了里面的獨立造型間。
傅靳年則被引到休息區的沙發坐下。
拿出手機,點開相冊,里面赫然是剛剛保存下來的微博照片。
他指尖滑動,看著那幾張他和楚綿并肩而立的合影,特別是那張他低頭看她的側影,墨色的瞳孔蕩漾著漣漪。
時間在細致的妝發和服裝調整中悄然流逝。
從挑選禮服,到化妝,再到發型設計,每一個環節都精益求精。
不知不覺,窗外的天色已經從明亮的午后轉為溫柔的黃昏。
將近三個小時后,造型間的門被輕輕推開。
造型師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對著沙發上的傅靳年道:“傅二爺,楚小姐準備好了。”
傅靳年聞聲抬頭。
只一眼,他握著手機的動作微微一頓。
楚綿站在不遠處,身上穿著一件粉紫色的露肩長裙。
裙子的設計是復古的公主風,層層疊疊的薄紗裙擺蓬松而夢幻,精致的蕾絲和碎鉆點綴在腰間和肩部,隨著她的動作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她的長發被精心打理過,微卷的發絲被編織成優雅的公主頭,幾縷碎發垂落在白皙的頸側,更添了幾分柔美。
妝容精致卻不濃艷。
恰到好處地凸顯了她原本就出色的五官,平日里清冷的氣質被這身華麗的裝扮柔和了幾分。
像是冰雪初融,月華流轉,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造型師笑著說:“傅二爺的眼光真好,這件禮服簡直是為楚小姐量身定做的,完美地襯托出了她的氣質。”
楚綿自己也有些不太習慣。
她微微提起寬大的裙擺,有些不確定地看向傅靳年,輕聲問:“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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