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家子,還挺有趣的。
傅靳年面色沉靜,黑幽的瞳孔中看不到一絲溫暖。
他又對楚綿說:“阿綿,你再不走,待會兒你哥哥們可能要殺到我這兒來了。”
話里都是玩笑意味。
可楚綿卻不覺得搞笑,反而有些奇怪。
傅靳年很著急讓她走嗎?
她收起心中思緒,禮貌的對閔祥玉笑了笑,也算是表達了晚輩對長輩的尊敬。
可腿還未跨出大門,閔祥玉卻突然冷笑著譏諷:“阿綿?”
傅靳年臉色冷了下去,倏地抬眸盯著閔祥玉:“周勤,請老夫人進屋。”
“不急。”
閔祥玉掃了眼剛要上前來的周勤。
那道視線如同細密的針,狠狠扎在周勤身上。
周勤整個僵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
閔祥玉嗤笑,聲線夾雜著濃濃的笑意:“靳年,這位小姐就是楚家那位六小姐了吧?那就是我未來的兒媳婦咯?”
“周勤!”
傅靳年驀地回頭,冰冷的視線直射周勤。
后者嚇得手抖,強壓著內心深處的恐懼,上前一步對閔祥玉做出‘請’的手勢。
“老夫人,外面風大,您還是先進屋吧。”
主母和二爺每次見面都是劍拔弩張。
周勤又不敢對主母不尊,只能卑微求和。
看著傅靳年這緊張的樣子,閔祥玉只覺得可笑。
她精致的容貌下,隱藏著淡淡的霧靄。
“兒子,你這么著急攆我進去,是怕我把你媳婦兒拐走還是怕我傷害她?”
周圍的溫度驟然降至冰點。
藏在暗處的硝煙,隱隱有了要點燃的趨勢。
傅靳年沒有說話,在看向楚綿的時候,已經收起了冷意。
他俊臉上勉強扯出一抹微笑:“阿綿,到家了記得給我發消息。”
其實楚綿還想留下來看看的,但傅靳年好像很不想讓她和他媽待在一個地方。
她點頭要往外走。
“靳年,老天爺還是很眷顧你的,你都成了個雙腿殘疾的廢物了,還能有楚小姐這么人美心善的媳婦兒心疼可憐你,我這個當媽的也能放心了。”
可憐?
楚綿腳步頓住。
她先看傅靳年,見男人神色陰鶩,似是在隱忍。
而作為傅靳年的親生母親,閔祥玉竟然會如此當眾嘲諷自己的兒子。
本來楚綿是不想摻和進這母子二人的硝煙。
可聽到這兒,她實在忍不下去了。
她上前一步,站到傅靳年身側。
調笑的視線和閔祥玉銳利如刀的雙眼對上:“抱歉糾正一下,我和傅先生是正常未婚夫妻交往關系。”
沒有可憐他。
更沒有同情。
聽到楚綿維護傅靳年,閔祥玉心中對眼前的女孩更加好奇了。
但她臉上嘲諷的笑意更甚,一雙鷹眼再度上下打量楚綿。
能憑一己之力滅了錦海謝家的女孩,當然不是花瓶。
但她這點手段放在閱歷深厚的閔祥玉眼底,也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幼稚。
“家教真是差勁!見了長輩不打招呼不說,還沒嫁進傅家,就隨意出入男人住所,難不成,楚家的家教就是如此?”
她的話語不僅嘲諷了楚綿,更是將矛頭指向了楚家。
語氣中充滿了對楚家和楚綿的輕視。
而楚綿最厭惡的,就是別人拿她的家人說事。
“請傅老夫人慎,我的家教如何不是您說了算的,倒是您,作為長輩,當著晚輩的面如此詆毀自己的兒子,恐怕更失大家風范吧?”
“放肆!”
邢鯤見楚綿竟然敢如此頂撞閔祥玉,頓時怒斥出聲。
他直視楚綿,厲聲喝道:“楚小姐還不是傅家兒媳,就開始對未來的婆婆如此不敬,你楚家的風范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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