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窈眼神幽冷,一腳踩在他的手背上。
她不顧王管事忍痛求饒,在他手背碾動。
“不敢做對不起陛下的事?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嗯?”
“大人饒命,小人說,小人全都說!”
王管事痛苦地呲牙,終于大喊:“十年前,伯爺曾給禮部尚書送了黃金千兩,說是孝敬尚書大人,六年前,伯爺曾獻給一位貴人一尊金眼白玉佛,從而右遷至禮部侍郎。”
“貴人?”
“小人只是聽命行事,將金銀送給過老尚書,還將玉佛送到了一處尋常宅院,不知貴人是誰,只是猜測此人的身份,一定極其尊貴。”
謝窈:“繼續。”
禮部老尚書,據她所知,幾年前就告老還鄉,估摸現在已經死了。
那貴人,又不知具體身份。
只是查出謝明安行過賄,遠遠不夠。
“更早之時,當年伯爺娶了許氏,是因為老伯爺得罪了當朝權貴,連累全家,需要銀兩打點!”
“這些年,伯府花錢如流水,很多都是許氏的陪嫁。”
王管事又說到了伯府夫人。
霎時間,謝窈面巾下的面容陰沉下去。
從前,她一直聽說,母親是與謝明安情投意合,還未成親意外有孕,生下了自己。
許家陪嫁無數,讓母親成了謝明安的正妻。
結果,原來從一開始,謝明安對母親就是利用!
他娶母親,就是為了母親的陪嫁!
可恨母親一直病著,謝明安自詡出身伯府,卻靠母親的錢一步步往上爬,還抬妾為平妻,軟飯,硬吃!
巧的是,謝明安年輕時也是狀元出身,倒和陸慎尿到一個壺里了。
“文昌伯用許氏的陪嫁行賄,你倒是會說,把罪責都推到一個女人身上,這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她眼神冷若冰霜,繼續問。
王管事連忙道:“小人不敢,是伯……文昌伯自己膽大妄為,他喜歡結交權貴,打點上下,許氏的陪嫁,出嫁從夫,她不給也得給,但許氏還有一部分陪嫁在她自己身下,是伯爺拿不走的。”
“除了從許氏那里拿錢,孫姨娘的娘家孫家,旁人的孝敬,還有謝家二房一家,肯定也為他斂財許多……不過,這些只是小人猜測。”
猜測沒什么用,但雁過留痕,只要做過,就一定會留有證據。
“好了,我不想聽這些沒用的,既然你姘頭是謝家姨娘的人,那就說說這姨娘吧,據我所知,孫姨娘的父親,是本朝尚藥令。”
謝窈語氣陰惻惻的。
“孫姨娘,孫姨娘她沒什么好說的,都是些后宅之事……”王管事訕訕道。
“說。”
謝窈只冷冷吐出一個字。
王管事蜷縮在地上,絞盡腦汁:
“小人的姘頭剛才跟小人說,那位剛回京的二小姐實在可氣,孫姨娘從娘家那里尋來了毒藥,要讓二小姐好看!”
“但具體她們要做什么,恕小人實在不知……”
毒藥?
謝窈不屑地冷笑,忽然,她想起一樁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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