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寂提著人頭匣子,回到無義血衛的時候,整座秘境嶺九座殿宇,所有血衛都站在殿外,正在接受搜身檢查。
無義血衛的鎮門之寶——當年靈墟真君親手所創的“無義秘籍”上冊丟了。
掌門大發雷霆,喝令對全體血衛從頭到腳進行搜查,就連所有睡覺的枕頭都用匕首劃破,一一翻開查看。
山寂將人頭匣子扔給負責檢驗差事、催收賬目的清算衛,自顧穿過重重殿宇,走進最高層的無義殿。
掌門臉色陰黑,兩眼發青,頭發都有些散亂,撐著額頭坐在高座之上,面色疲憊又焦灼。
“山寂,‘無義秘籍’的上冊丟了,你知道嗎?”掌門開口,語氣明顯帶著試探,“你別怪我多心,我必須問一問。”
問一問,為什么那個被捏碎喉嚨的血衛,就是拿筆寫,都要告山寂觸犯門規,說那個大星山里的什么云琛,必然是山寂血脈相連的親人,否則血鴿不可能認錯。
如果真的是這樣,輕則將山寂武功盡廢,逐出無義血衛;重則是要將云琛一并殺掉的。
也必須要懷疑,為什么多年來,從不接受親近的山寂,會突然對她這個老女人表示接納?
從她的手可以摸上山寂的胸口,到餓虎撲食一般將他剝個精光,啃嘬得渾身青紫。
十一年沒吃到的“鮮肉美味”,這次只用短短六七日就做到了。
并且山寂前腳剛提起褲子走人,后腳,無義血衛那賴以生存的無義秘籍便丟了。
怎能不令人懷疑?
“那么重要的東西怎會丟?你別急,我幫你好好找找。”山寂睜大漂亮的眼睛,一臉驚訝和關切。
掌門的目光在他臉上來回打量,瞧不出什么異常,只能看著他緩緩靠近,俯身壓迫而來,抬手握住她的下巴,低頭深深吻住。
她本能地迎合,心中有一瞬間的遲疑。
但那遲疑不是關于秘籍,而全都是:
今日光顧著發脾氣罵人了,嘴里吐沫干得發臭,這會應該味道不怎么樣,山寂會不會嫌棄?
很快,她開始呼吸急促,身子發軟地倒在山寂懷里。
她告訴自己,別太多疑了,這個男人是這秘境嶺里唯一不屑于權勢地位,唯一對她掌門寶座不覬覦的家伙。
除了殺人,他無欲無求。
山寂慢慢停下親吻。
她忍不住翕動鼻子,深嗅一口他身上濃濃的血腥氣味。
她簡直要愛死山寂身上的味道。
桀驁又囂張,充滿冷酷煞氣。
她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柔若無骨地靠在他結實的胸膛,嬌嬌地問他:
“我的心都跳亂了——你的心跳怎么不快呀?”
山寂沒有回答。
他冷眼瞧著懷中已開始意亂情迷的臉,手緩緩摩挲著她的下巴,虎口悄悄移向她咽喉。
當掌門閉上眼睛,等著山寂再次吻下去的時候,他卻只是輕佻又不屑地笑了一聲。
“下半本在哪里,告訴我,我留你全尸。”
接下來,沒人知道無義殿里的情景。
殿外眾血衛只聽見掌門一聲高亢的叫聲,隨即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又變成悶哼。
眾人都知道那聲音意味著什么。有人忍不住調侃:
“不是丟了秘籍,掌門都快瘋了嗎?怎么還有心情來一發?”
有人回答:-->>“你也不看看對方是誰。掌門惦記山寂哥多久了,但凡有機會,都舍不得放山寂哥走。”
也有人鄙夷唾罵:“婊子東西,裝清高貞潔那么多年,最后還不是和我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