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別來找我了。我們結束了,陸景。”
“結束”兩個字像一把尖刀,刺得陸景顧不上那翻江倒海的胃痛,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抬頭,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從齒縫里擠出聲音:
“傅語聽!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
傅語聽迎上他-->>震驚而憤怒的目光,沒有絲毫退怯,反而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你出軌,還有理了?”
陸景像是被踩中了尾巴,臉色變了幾變,想到徐茜那邊的麻煩,強壓下怒火和疼痛,試圖轉換策略,語氣甚至帶上了一點他自以為是的“哄勸”:
“我都跟你說了我和徐茜沒什么!傅語聽,你不要無理取鬧!你以前都不是這樣的!”
“沒什么?”
傅語聽臉上的冷笑更深,她拿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動了幾下,然后猛地將屏幕轉向他,推到他面前。
那上面,是徐茜發來給她的足夠曖昧的照片。
“你說的‘沒什么’,可真夠可笑的。”
陸景看清照片的瞬間,瞳孔驟縮,血液仿佛一下子沖上了頭頂。
她怎么敢!
徐茜那個蠢貨!
她怎么敢直接找到傅語聽?!!
巨大的震驚和被戳穿后的慌亂讓他一時語塞,胃部的疼痛趁機瘋狂叫囂。
他忍著劇痛,急忙試圖解釋:
“你聽我說…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
傅語聽卻已經收回了手機,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因疼痛和焦急而扭曲的臉,眼神里是徹底的厭倦和冰冷:
“你知道的,我和你,已經沒什么好說的了。”
她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敲碎的冰渣,落在地上,也砸在陸景心上。
“我們,早就應該徹底結束了。”
說完,傅語聽不再看他一眼,沒有絲毫留戀,轉身就走,背影決絕。
陸景忍著劇痛想站起來去攔她,可剛一起身,那撕扯般的胃痛就迫使他重重地跌坐回卡座里。
他只覺得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胃部的劇痛和傅語聽決絕離去的背影交織成一片混沌的黑暗,最終徹底吞噬了他的意識。
他重重地倒了下去,失去知覺前,耳畔似乎還回蕩著剛剛傅語聽的聲音,卻又遙遠得像是另一個世界。
再次睜開眼,鼻尖縈繞的是消毒水特有的清冽氣味,映入眼簾的是單調蒼白的天花板。
醫院的燈光刺得他眼睛有些發澀。
意識剛剛回籠,一個模糊的穿著淺色衣服的女性背影正站在窗邊,似乎在整理著什么。
那一瞬間,巨大的希冀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攫住了陸景的心臟。
是傅語聽。
一定是她。
她終究還是心軟了,她還是關心他的,她不會真的對他棄之不顧。
一股混合著委屈和失而復得的激動沖上頭頂,他想也沒想,用著干澀發痛的喉嚨,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和哽咽,叫出了那個名字:
“聽聽……”
窗邊的背影猛地一僵。
那身影停頓了片刻,然后極其緩慢地轉過身來,露出的卻是徐茜那張寫滿了震驚嫉妒和難以置信的臉。
“你知道你在叫誰!陸景!”
徐茜的聲音尖利,帶著被刺痛后的瘋狂,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著他。
希望瞬間破滅,摔得粉碎。
陸景看清是她,眼底那抹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光亮驟然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濃重失望。
胃還在隱隱作痛,但更讓他難受的是這種從云端跌落的落差感。
隨即,他回想到昏迷前看到的那些照片所有怒火瞬間重新涌上心頭。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里面只剩下疲憊和厭煩,有氣無力地問:
“你怎么來了?”
徐茜被他這副明顯不待見的態度刺激得更加崩潰,她沖到他床邊,聲音拔高:
“我不來?我不來你指望你的老情人來照顧你嗎?!陸景,你別做夢了!她把你丟在酒吧看都沒多看一眼!是我把你送來醫院的!你這輩子都別想甩開我!”
陸景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著疼,他揉著額角,胃部的抽痛和眼前的麻煩讓他煩躁到了極點。
他強撐著坐起一點,目光冷冷地射向徐茜,聲音雖虛弱,卻帶著冰冷的質問: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徐茜,你耽誤了我多少事?!”
他喘了口氣,繼續道,每個字都帶著壓抑的怒火:
“你為什么?為什么要把那些照片發給她?!你不想要傅家的股權了嗎?你說你想要,我費盡心思籌劃,眼看就要……可你呢?你都在干什么?!你知道你自己愚蠢的行為毀了什么嗎?!”
徐茜被他連珠炮似的質問砸懵了,尤其是聽到“照片”,心里猛地一慌。
他怎么……怎么會知道?
肯定是傅語聽那個賤人。
那個賤人就喜歡背后一套當面一套。
還以為她不會告訴陸景。
呵,這樣也好。
她早就該退出了。
至于傅家股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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