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行洲聞,眉梢微挑,又向前逼近了一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被拉近,傅語聽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混合著淡淡煙草的氣息。
這過于親密的距離讓她心跳漏了一拍,臉頰不受控制地微微發熱。
“我不是什么?”
他低下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追問著她剛才未盡的語意,聲音壓低,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味道。
傅語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靠近而有些慌亂,但下一秒,一股怒氣就沖散了那點不自在。
她心虛什么?
該心虛的是他才對。
就算他們是協議婚姻,互不干涉,但鬧出這么大的緋聞,讓她的堂妹頂著“薄太太”的名頭招搖過市。
這跟給她戴綠帽子有什么區別?
想到這里,傅語聽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脊背抵住了冰涼的車門,重新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她抬起下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冽而充滿指控:
“你不是應該……跟你那位新上任的‘女朋友’去約會嗎?薄先生。”
傅語聽她特意加重了“女朋友”三個字,語氣里的諷刺意味十足。
薄行洲看著她明明臉頰還泛著紅暈,卻偏要擺出一副興師問罪模樣的樣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笑聲在空曠的停車場里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種難以喻的磁性。
“我女朋友?”
他重復了一遍這三個字,像是在玩味什么有趣的東西,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仿佛想從她強裝鎮定的臉上找出點什么。
他心想,他的這位總是冷靜的太太,吃起醋來……怎么這么可愛?
傅語聽看著薄行洲那副似笑非笑仿佛她問了個多么愚蠢問題的樣子,心頭那股無名火更盛。
她沒好氣地瞪著他,幾乎是咬著牙說道:
“對呀!你的‘新婚太太’,傅思媛。現在全城都知道了。”
她邊說邊迅速從包里掏出手機,指尖用力地劃開屏幕,調出那條刺眼的新聞,幾乎要懟到薄行洲眼前,像是要拿出最有力的證據。
薄行洲的目光淡淡掃過她手機屏幕上自己和傅思媛那張被過度解讀的照片,臉上沒有任何被戳破的尷尬或慌亂,反而是一種了然和暗自竊喜。
原來他的太太是真的吃醋了?
還是第一次看這個樣子的她。
這應該是在乎他才會吃醋?
他沒有看太久,抬起眼,視線重新鎖住傅語聽帶著薄怒的眼睛,語氣認真:
“我已經讓公關部約了今晚八點的發布會。”
傅語聽正等著看他如何狡辯,冷不丁聽到“發布會”三個字,一時沒反應過來,漂亮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茫然:
“……?”
薄行洲看著她這副少有的帶著點懵懂愣怔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極快的笑意,但面上依舊沒什么表情,繼續說道:
“帶上你一起。”
“召開什么發布會?還要帶上我?”
傅語聽徹底糊涂了,滿頭的問號幾乎要實質化。
他們之間的協議婚姻,向來是能有多低調就多低調,避免一切不必要的共同曝光。
他突然要開發布會,還要她出席?
這完全不符合他們之前的約定和默契。
薄行洲看著她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的唇,向前踏了一小步,再次拉近了些許距離。
他的目光沉靜而專注,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我只有一個太太。”
傅語聽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猛地撞了一下,漏跳了一拍。
他……這是要公開澄清?
而且,是要和她一起,以夫妻的身份,公開露面澄清?
她完全沒預料到他會采取如此直接的方式。
“啊?”
她下意識地發出一個短促的音節,大腦因為信息過載而有些宕機,平時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冷靜理智此刻好像暫時離家出走了。
薄行洲將她這罕見的呆愣模樣盡收眼底,心情似乎莫名好了幾分。
他難得有耐心地又補充解釋道:
“沒第一時間澄清,是想先問問你的意見,尊重你的意愿。帶你一起,是最有效率的解決方式。”
然后,他話鋒一轉,終于正面回應了那張照片和傅思媛其人,語氣平淡但認真:
“我和她不熟。之前在國,她認識我的一個朋友。那天有個私人聚會,朋友帶上了她。剛好那天我出了點小意外,她順手幫了我一個小忙。作為感謝和禮節,我答應回請她一頓飯。之后我就回國了,再沒聯系。前幾天她聯系我,我才去赴了那個遲來的飯局。”
說完薄行洲看著傅語聽的眼睛說道:
“薄太太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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