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語聽的能力和她的人脈資源,是他將來對付薄行洲時的一大助力。
就這么放走她,無異于放虎歸山。
“景……”
徐茜柔若無骨地又靠了過來,聲音甜得發膩,帶著蠱惑:
“她走了不是更好嗎?省得天天在你眼前晃,礙眼。”
徐茜突然口吻一邊,嬌嗔的對著陸景撒嬌:
“還是……你舍不得她?”
陸景左手撫摸著徐茜的腰表示安撫,但沒說話。
他的右手抓起桌上的鋼筆,筆尖懸在辭職信簽名處,卻遲遲落不下去。
放?
還是不放?
這薄薄的一張紙,此刻卻重若千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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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忙碌的交接和收拾中悄然滑過,窗外的日光從正午的熾烈漸漸轉為午后慵懶的金黃。
傅語聽坐在自己即將成為過去的工位上,指尖在鍵盤上敲下最后一份交接文檔的句點。
整個下午,隔壁那間屬于薄行洲的辦公室,始終靜悄悄的,大門緊閉,沒有一絲動靜。
他到底去哪了?
這個疑問在傅語聽心頭盤旋過一瞬,但很快就被更現實的事務取代。
她的離職流程快得驚人。
人事部的通知已經發到了她的郵箱,陸景簽批了。
傅語聽看著屏幕上那封冰冷的“離職流程已批準”郵件,扯了扯嘴角。
徐茜的本事倒是不小,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枕頭風,讓陸景這么快就松了口。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
從她踏出陸景辦公室的那一刻起,她與那個地方,與那兩個人,就再無瓜葛,再見就是對手了。
她利落地清空了自己的辦公桌抽屜,將屬于個人的幾件小物品收進一個簡潔的紙箱。
屬于公司的物品,包括那張象征著“薄總秘書”的身份卡,被她整齊地放在了桌面上。
最后,她抱著那個輕飄飄的紙箱,站在自己辦公室門口,目光平靜地掃過這個她曾付出心血、也見證過屈辱和不甘的空間。
視線最終,落在了幾步之遙那扇緊閉的曾經屬于她現在屬于薄行洲的辦公室門上。
再見了,嘉禾。
這個讓她付之五年的心血的地方。
她在這里熬過了多少個日夜才換來那個在別人眼中不值一提的小小辦公室。
她透過窗戶仿佛看到了她坐在辦公室浴血奮戰的身影。
視線朦朧竟然眼里也出現了薄行洲的身影。
她搖了搖頭,不在多想,沒有留戀,只有一種卸下枷鎖的輕松。
然后,她抱著紙箱,挺直脊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棟壓抑的大樓,朝著真正屬于她的戰場——
傅氏集團總部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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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集團總部大樓,頂層董事長辦公室。
這里的氣氛與嘉禾截然不同。
傅語聽推門而入時,陳叔和周野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低聲交談著。
“小姐!”
陳叔見到她,立刻迎了上來,臉上帶著欣慰和恭敬的笑容。
周野也轉過身,微微頷首致意,松了口氣。
“陳叔,周野,辛苦你們了。”
傅語聽將紙箱放在一旁的會客沙發上,走到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后,手指拂過冰涼的桌面。
這張桌子,承載著傅家的過去,現在,將由她來執掌未來。
“小姐重了,都是分內之事。”
陳叔立刻匯報近況:
“集團運營一切平穩,幾個重點項目都在軌道上。只是……”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了些:
“傅文城那邊,最近倒是異常安靜,沒什么大動作。”
傅語聽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下方車水馬龍的城市,眼神平靜無波:
“二叔一向‘穩重’,懂得審時度勢。暫時沒動作,不代表沒想法,讓人繼續盯著就是。”
對于這個野心勃勃的叔父,雖然上次對他的打擊很大,但他絕對不是輕易認輸的人。
她從未放松過警惕。
陳叔點頭應下,隨即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他女兒傅思媛,前幾天從國外回來了。”
傅思媛?
聽到這個名字,傅語聽的眉梢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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