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
太丟人了!
再也無法面對薄行洲那雙仿佛洞悉一切還帶著戲謔笑意的眼睛,傅語聽幾乎是落荒而逃。
她猛地轉過身,連一句客套的“那你好好休息”都顧不上說,像只受驚的兔子,快步沖出了主臥,甚至差點被門口的地毯絆倒。
“砰!”
>gt;房門在她身后關上,隔絕了那個讓她心慌意亂的空間。
主臥內,重新歸于安靜。
薄行洲靠在床頭,聽著門外那串倉促遠去的腳步聲,唇邊那抹笑意終于毫無保留地漾開,越來越大,最后變成一聲低沉愉悅的輕笑在安靜的房間里響起。
他抬手,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撫過自己的唇瓣,那里似乎還殘留著一點柔軟溫熱的觸感,還有她身上那股清冽好聞的淡香。
傅語聽幾乎是沖回自己的房間,反手關上門,背靠著冰涼的門板,才敢大口喘氣。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臉頰和耳朵的熱度久久不散,薄行洲那雙帶著了然笑意和戲謔的眼睛仿佛還在眼前晃動。
他知道!
他全都知道!
這個認知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叮咚——”
手機提示音突兀地響起,嚇了她一跳。
是文韻知發來的消息,附帶一個視頻文件。
傅語聽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狂亂的心跳,點開了視頻。
畫面顯然是用手機偷拍的,角度隱蔽,畫質有些模糊,但能清晰地辨認出地點是某個僻靜的走廊拐角。
畫面中,徐茜正將一個不起眼的深棕色小藥瓶塞進蘇欲手里。
蘇欲臉上帶著一種混合著緊張和興奮的神情,迅速將藥瓶藏進了手包。
兩人低聲交談了幾句,徐茜拍了拍蘇欲的肩膀,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后兩人迅速分開。
視頻到此結束。
緊接著,文韻知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聲音帶著一絲興奮和冷意:
“看到了?精彩吧?這是從那個廢物服務員的備用手機里翻出來的,她大概是想留一手。看來今晚這出戲,徐茜可不僅僅是個看客,還在后面偷偷遞了刀子呢!可惜,當時只揪出了蘇欲這個蠢貨和那個服務員,沒把她也扯出來。”
傅語聽看著已經黑掉的手機屏幕,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剛才的羞窘瞬間被冰冷的怒意取代。
“徐茜……”
她低聲念著這個名字,指尖無意識地收緊。
她不僅參與了,甚至可能是提供了關鍵“道具”的人。
蘇欲是明槍,她就是暗箭。
蘇欲那個嬌滴滴的大小姐也設計不出這種市井小人的伎倆。
與此同時,城市的另一端,陸景那間充滿冷硬線條和昂貴藝術品的頂層公寓里。
——————
徐茜像只慵懶的貓,依偎在陸景懷里,手指在他結實的胸膛上畫著圈,語氣帶著濃濃的不屑和一絲氣憤的意味:
“景,蘇欲那個沒用的廢物!計劃得那么好,結果連這點事都沒辦成!還把自己搭進去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白白浪費了我的計劃。”她指的是那個藥效猛烈的藥瓶。
陸景靠在寬大的沙發里,單手摟著徐茜,另一只手端著一杯威士忌,冰塊在琥珀色的液體中輕輕碰撞。
他英俊的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只有嘴角噙著一絲極淡的、近乎冷酷的弧度。
聽到徐茜的話,他摟著她的手臂緊了緊,聲音低沉平穩,聽不出波瀾:
“沒事。”他抿了一口酒,喉結滾動。
“我本來也沒指望這種小伎倆能真正傷到薄行洲的筋骨。”
他放下酒杯,修長的手指抬起徐茜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那雙眼睛里沒有情欲,只有一種冰冷的算計和蟄伏的野心:
“蘇欲不過是顆投石問路的棋子,她的失敗,反而讓薄行洲放松了警惕。”
他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徐茜光滑的下頜線,語氣帶著一種篤定的森然:
“讓他得意一會兒吧。真正的戰場,從來就不在這種下三濫的陷阱里。”
陸景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墻壁,望向了某個硝煙彌漫的未來:
“在商場上,總有一天,我會和他薄行洲堂堂正正地對上。那個時候……”
他的聲音陡然轉冷,帶著刺骨的寒意和志在必得的野心:
“我要讓他,把現在擁有的一切,連本帶利地吐出來!他薄行洲,就不會再有今晚這樣的‘幸運’了。”
徐茜看著陸景眼中閃爍的冰冷光芒,身體不由自主地更貼近了他,眼中充滿了迷戀和一種扭曲的興奮。
她就喜歡男人這種掌控一切、野心勃勃的樣子。
陸景現在的模樣確確實實很吸引她。
“嗯,”
她柔順地應著,聲音甜膩:
“我相信你,景。薄行洲得意不了多久的。”
陸景沒有回應,只是再次端起酒杯,目光沉沉地望向窗外璀璨卻冰冷的城市燈火。
薄行洲。
總有一天他陸景會把他踩在腳下,永不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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