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賊心不死呢。
傅語聽眼中寒光一閃。
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計劃瞬間成型。
她不再停留,趁著蘇欲和服務生還沒注意到她,她如同影子般迅速后退,然后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樓上,疾步而去。
她需-->>要找到薄行洲。
蘇欲這個瘋女人,不僅想害她,還把主意打到了薄行洲的頭上。
走廊厚重的波斯地毯吞噬了腳步聲,只留下傅語聽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
她像只警惕的貓,挨個輕叩著頂層為數不多的幾個房間門板。
“薄行洲?”
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尋。
“薄行洲?”
前面幾扇門后都是死寂。
直到最后一間,厚重的實木門內,竟傳出一聲回應。
“……”
那聲音含糊不清,帶著一種傅語聽從未在薄行洲身上感受過的近乎破碎的虛弱感。
傅語聽的心猛地一沉。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這么低賤的招數他會中?
這個念頭像冰錐一樣刺穿她的冷靜。
蘇欲竟然真的……進步了?
或者說,薄行洲到底出了什么紕漏?
沒有絲毫猶豫,傅語聽立刻掏出手機,指尖快速劃過屏幕,撥通了文韻知的電話,聲音冷冽而清晰:
“韻知,頂層,最后一間套房,立刻開門。”
十秒鐘,在焦灼的等待中被無限拉長。
門開了。
一股濃郁到令人眩暈的甜膩香氣如同熱浪般撲面襲來。
“催情香!”
傅語聽瞳孔微縮,立刻屏息用手死死捂住口鼻,同時示意文韻知退后。
她強忍著不適,一步跨入昏暗的房間。
眼前的景象讓她心里的警鐘敲響。
昂貴的鎏金香爐正裊裊吐著粉紅色的煙霧,彌漫在整個空間。
而房間中央那張凌亂的大床上——
薄行洲倒在那里。
那個在商場上翻云覆雨、永遠冷靜自持、仿佛精密機器般的男人,此刻面色是一種傅語聽從未見過的極其不正常的潮紅。
平日里一絲不茍的昂貴西裝外套被隨意丟棄在地上,白襯衫的扣子崩開了幾顆,露出同樣泛紅的頸項和鎖骨。
他像個迷失方向的孩子,軟軟地陷在床鋪里,修長的手指正無意識地、焦躁地拉扯著勒緊脖子的領帶,仿佛那是束縛他的最后枷鎖。
該死!
傅語聽幾乎要罵出聲。
薄行洲怎么回事?
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他應付起來不該是小菜一碟嗎?
以他的警惕性和對蘇欲的了解,怎么會……
“真是作孽啊……”
這個念頭不受控制地冒出來。
眼前的景象對傅語聽沖擊力太大。
這該死的男人怎么這么好看!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傅語聽在心里飛快地默念了三遍清心咒,試圖壓下那瞬間的慌亂和某種陌生的悸動。
她快步上前,避開地上傾倒的酒杯碎片,俯身去扶床上那個此刻顯得異常脆弱的男人。
“薄行洲?能起來嗎?我們得離開這。”
她的手臂剛穿過他的腋下,試圖用力將他架起,薄行洲滾燙沉重的身體便不由自主地靠了過來。
他的呼吸灼熱,帶著一種被藥物蒸騰出的異樣氣息,毫無遮攔地噴在她的耳廓和頸側。
傅語聽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這么都暈倒了還這么誘惑人。
不虧是本小姐一眼就看中的男人。
耳根處傳來一陣明顯的火燒火燎的燙意。
一定剛剛進來時不小心吸了一點……
她立刻警覺。
對,一定是那該死的催情香殘余作用。
她強行給自己找到了理由,忽略了那瞬間加速的心跳。
薄行洲似乎感覺到了支撐,沉重的頭顱微微抬起,迷蒙的眼睛費力地聚焦在她臉上。
“傅語聽……”
他喃喃地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一種確認般的模糊:
“你……來了……”
這聲呼喚,帶著全然的依賴和一種近乎委屈的脆弱,像一根羽毛,輕輕搔刮在傅語聽刻意筑起的心防上。
這個時候的薄行洲是傅語聽從來沒見過的樣子,想都沒想過。
此刻,什么協議婚姻,什么互不干涉,那些冰冷的條款瞬間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對,”
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放得極低、極柔,像是在哄一個受驚的孩子;
“是我。沒事了,我們走。”
她用力將他扶起,讓他半靠在自己身上。
近距離下,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臉上。
那層不正常的潮紅之下,竟透出一種她從未在薄行洲身上見過的近乎無害的底色。
他長長濃密的睫毛無力地低垂著,覆蓋住了那雙平日里總是銳利冰冷洞悉一切的眼眸,此刻安靜地闔著,竟顯出幾分異樣的可愛。
這個荒謬的形容詞蹦進腦海,讓傅語聽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個大魔頭怎么可能可愛!
她趕緊甩開這個念頭,架著他沉重的身體,努力朝門口走去。
“砰!”
蘇欲猛地推開薄行洲房間的門,當她看到眼前的場景,不自覺大聲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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