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是這樣,只要他稍微給一些甜蜜語,她就會為他鞠躬盡瘁,這一招,屢試不爽。
傅語聽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愛?
陸景的“愛”值幾個錢?
是愛她傅家的產業,還是愛她之前那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聽著這虛偽到令人作嘔的表白,傅語聽幾乎要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
她強忍著惡心,微微抬起眼,那雙漂亮的眼眸里似乎還帶著一絲水汽,看著陸景,聲音依舊帶著委屈的輕顫:
“是嗎?”
陸景心中一喜,以為她被打動了,正要趁熱打鐵。
然而下一秒,傅語聽臉上的委屈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如同變臉一般,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到極致的嘲弄和毫不掩飾的厭惡。
她紅唇輕啟,清晰地吐出三個字,斬釘截鐵,帶著千斤的重量:
“我、不、信。”
話音未落,她猛地甩開陸景試圖拉住她的手,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動作干脆利落,沒有絲毫留戀。
這突如其來的、一百八十度的態度大轉彎,如同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陸景臉上。
把他剛剛升騰起的柔情蜜意和掌控感瞬間打得粉碎。
陸景臉上的表情從深情款款到錯愕茫然再到惱羞成怒,精彩紛呈。
他完全沒反應過來,傅語聽剛才還一副委屈求全的樣子,怎么眨眼間就變得如此冰冷決絕?
“傅語聽!你站住!”陸景反應過來,又驚又怒地低吼。
傅語聽腳步未停,甚至沒有回頭。
陸景急了,一個箭步沖上去,再次抓住了傅語聽的手腕,力氣很大,帶著被忤逆的憤怒:
“你鬧夠了沒有?我爸說了,下個月我們就結婚。我的妻子只會是你。你到底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結婚?
傅語聽心中冷笑。
陸家父子又按捺不住了,要徹底用婚姻的枷鎖把她和傅家綁死在陸家的戰車上了?
她停下腳步,終于緩緩轉過身。
她看著陸景因為憤怒和急切而有些扭曲的臉,眼神平靜得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又像是在看一件令人作嘔的垃圾。
她一個字也沒說,只是用另一只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用力地、緩慢地,掰開了陸景緊抓著她手腕的手指。
她的動作帶著一種無聲的、卻強大到令人心悸的決絕和厭惡。
然后,在陸景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她只丟下了一句冰冷得沒有任何溫度的話:
“我還有工作,陸總沒有別的事了就先走了。”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轉身,拉開厚重的辦公室門,挺直著脊背,步伐堅定地走了出去。
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而規律的聲響,如同敲打在陸景心上的喪鐘。
辦公室門在她身后輕輕合攏,隔絕了陸景驚怒交加的目光。
陸景抓起吧臺上那杯威士忌一飲而盡。
還在吃醋?
以前勾勾手指就馬上回來的人現在已經有脾氣了?
不過是想我多哄哄罷了。
————
嘉禾23樓項目協調部b區的空氣,還殘留著與陸景交鋒后的冰冷余味和被徐茜窺伺的黏膩感。
傅語聽面無表情地坐回那個角落工位,指尖在觸摸板上滑動,目光銳利地掃過“云頂度假村”的核心數據,試圖將陸景那張令人作嘔的臉和虛偽的表白從腦海中驅逐出去。
然而,手腕上似乎還殘留著被他緊抓的力道,胃里那股翻騰的惡心感揮之不去。
她需要透口氣,需要一點……正常人的空氣。
她“啪”地一聲合上筆記本電腦,站起身,在周圍或探究或敬畏的目光中,徑直走向文韻知的辦公室。
敲了敲門,里面傳來文韻知活力十足的“進!”
推門進去,文韻知正埋頭在一堆文件里,嘴里還叼著一支鉛筆。
看到傅語聽,她立刻把筆一扔,眼睛“噌”地亮了起來,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喲!這不是我們剛在總裁辦公室上演完‘決裂’大戲的傅秘書……哦不,傅顧問嘛!”文韻知從椅子上彈起來,三步并作兩步沖到傅語聽面前,擠眉弄眼,壓低聲音,臉上寫滿了“快給我講講”的興奮:
“快說說!!你前任哥火急火燎地召見你干嘛?是不是又想上演一出‘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深情戲碼?”她的語氣充滿戲謔,眼神里卻滿是替好友不值的鄙夷和關心。
傅語聽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反手關上門,隔絕了外面的嘈雜。
她走到文韻知辦公室的小沙發旁,有些脫力地坐了下來,揉了揉被陸景抓得隱隱作痛的手腕,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厭煩和疲憊:
“別提了。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急促的響了起來。
傅語聽拿出手機,來電顯示——薄行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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