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臺燈、甚至自己的高跟鞋,歇斯底里地砸向門口的人群。
她頭發(fā)散亂,妝容糊成一團(tuán),眼神瘋狂,哪里還有半分蘇家大小姐的矜貴,只剩下赤裸裸的絕望和癲狂。
人群徹底炸開了鍋!
“我的老天爺!是蘇欲!”
“蘇家大小姐?!”
“她……她怎么會和那種人,在傅小姐的房里?”
“天啊!這太荒唐了!”
“剛剛徐茜不是信誓旦旦說是傅小姐嗎?”
“嘖嘖嘖,平時裝得跟圣女似的,原來私下玩得這么野,口味還這么重。”
“蘇家的臉,這次算是徹底丟到太平洋了。”
“徐茜!你搞什么鬼?!”陸景終于從巨大的震驚和荒謬感中回過神來,他猛地轉(zhuǎn)頭,雙眼噴火,死死盯住旁邊那個臉色慘白如紙、抖得如同風(fēng)中落葉的徐茜。
不過片刻就覺得安心了,幸好不是傅語聽。
他甚至還有些開心。
怎么是“大嫂”?
薄行洲知道他的女人玩這么花嗎?
有趣了。
徐茜早已嚇傻了,面無人色,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看著床上崩潰嘶吼的蘇欲,看著門口眾人鄙夷、探究,頓時恍然大悟,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傅語聽站在人群后方,冷眼旁觀著這場焚毀的鬧劇。
薄行洲的手臂依舊穩(wěn)穩(wěn)地扶著她,仿佛一道堅實的屏障。
他淡漠的目光掃過房間內(nèi)崩潰的蘇欲和門口面如死灰的徐茜,如同掃過兩件無關(guān)緊要的垃圾,最終只低頭對傅語聽輕聲道:
“污穢看完了,走吧。”
他護(hù)著她,轉(zhuǎn)身,從容不迫地?fù)荛_那些或震驚、或?qū)擂巍⒒蛱骄康哪抗猓缤ξ鞣珠_紅海,在死寂的走廊里,留下兩道優(yōu)雅而決絕的背影。
——————
清晨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精致的早餐桌上。
整個城市都被爆炸性的丑聞點(diǎn)燃:
驚天反轉(zhuǎn)!蘇氏千金酒店密會油膩男模,被抓現(xiàn)行!
名媛人設(shè)崩塌!蘇欲私生活糜爛遠(yuǎn)超想象,現(xiàn)場不堪入目!
名媛變欲女!蘇氏蘇欲深夜密會油膩男模,尺度驚人!
高清(盡管關(guān)鍵部位打碼但蘇欲的臉清晰可辨)的照片,繪聲繪色描述著“油膩男模”、“激烈戰(zhàn)況”、“蘇大小姐瘋狂嘶吼”的報道,如同瘟疫般席卷所有媒體和社交網(wǎng)絡(luò)。
蘇欲的名字徹底成了放蕩和恥辱的代名詞,蘇氏集團(tuán)的股價開盤即暴跌,市值瞬間蒸發(fā)數(shù)十億。
傅語聽慢條斯理地用著早餐,指尖劃過平板屏幕,上面鋪天蓋地都是關(guān)于蘇欲昨夜“丑聞”的報道,高清照片、辛辣點(diǎn)評、蘇氏股價暴跌的曲線圖,觸目驚心。
她看著,秀氣的眉頭卻微微蹙起。
太順利了。
這場風(fēng)暴席卷得如此迅猛、精準(zhǔn),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被無限放大,蘇家?guī)缀鹾翢o招架之力。
蘇欲固然愚蠢惡毒,但一夜之間被錘得身敗名裂,背后絕對不止是“抓奸”這么簡單。
必然有一只無形的手,在幕后精準(zhǔn)地操控著輿論的風(fēng)向,推波助瀾,甚至可能提前準(zhǔn)備好了某些“證據(jù)”。
這手筆,狠辣、精準(zhǔn)、一擊斃命。
她幾乎能嗅到那熟悉的、屬于某個人的冰冷氣息。
更讓她心緒難平的是另一個問題。
她端起咖啡杯,目光落在對面正專注看著財經(jīng)早報的薄行洲身上。
男人側(cè)臉線條冷硬,神情淡漠,仿佛屏幕上那個與他有著“大嫂”名分、如今淪為全城笑柄的女人,與他毫無瓜葛。
蘇欲不是陸景口口聲聲叫的“大嫂”嗎?
那蘇欲不就是……薄行洲的女人?
可他呢?
看著自己名義上的女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與那樣不堪的男人,他怎么能如此平靜?
平靜得像在看一則與己無關(guān)的社會新聞?
他喜歡的女人給他戴了這樣一頂綠得發(fā)光的帽子,他難道一點(diǎn)都不難過?
還是說,他只是在強(qiáng)忍?
太多的疑問在她心里翻騰,像貓爪在撓。
薄行洲似乎察覺到她長久的注視和那份欲又止的躁動,放下報紙,深邃的目光投向她:
“怎么了?早餐不合胃口?還是……新聞太倒胃口?”
他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情緒。
傅語聽放下咖啡杯,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溫?zé)岬谋凇?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問出來。
與其自己瞎猜,不如,直面這個謎團(t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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