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感覺自己被一種無形的氣壓給遏制住了喉嚨,吞吞吐吐的說:“是有人用林晚的名字給我郵箱發了她被抄襲,希望我替她出氣的郵件,我哪知道是假的啊。”
剛說完,他眼睛一轉,走到電腦面前,點開了郵箱,補充道:“我這里還有郵件,我保存下來了。你們看!”
郵件看起來天衣無縫,一個國外的ip發過來的,傅語聽接過電腦,手指在鍵盤瘋狂敲動。
成功破解,
是從一個國外的廢棄工廠發出來的。
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暴戾的怒火在她胸腔里沖撞。
能指使人在國外的沒有監控的廢棄工廠操作郵件。
還能找出能臨摹出跟本人一模一樣的筆鋒的大師……
徐茜根本沒有這個腦子和人脈。
還能支開陸氏的安保系統。
是誰在幫徐茜?
蘇欲?
傅語聽手心掐的灰白,
她們就這么想她死?
周野抬頭看向王總,目光銳利如鷹,聲音斬釘截鐵,為星辰文化的命運敲響了喪鐘。
“貴司策劃的這場惡意構陷,直接導致了現場混亂,為兇徒提供了作案環境,更是傅女士和薄行洲先生受到致命傷害的直接誘因,這個連帶責任,星辰文化,跑不掉。”
星辰文化眾人面如死灰,癱坐在椅子上,知道大勢已去。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站在窗邊的謝云舟走了過來。
他的目光落在傅語聽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擔憂。
他清晰地看到了她眼底深處那片洶涌的、幾乎要沖破冰封的暴戾和疲憊,看到了她微微顫抖的肩膀,看到了她襯衫上那刺目的血點。
“傅小姐,”謝云舟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溫和力量,“這里交給我和周律師。”
此刻的傅語聽就像一個繃緊到極限的弦,隨時可能斷裂。
他走到傅語聽身邊,微微俯身,用一種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你先回去。你需要休息。薄總那邊……也需要人。”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她領口的血漬,聲音更沉了幾分,“后面的事,我來處理。我保證,該付出代價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傅語聽的身體幾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薄行洲,他還在醫院里……
畢竟他是為了救她。
她需要去照顧他。
她沒有看星辰文化那些面如死灰的人,只是對周野拍了拍肩,聲音沙啞:“周野,辛苦了。”
然后轉身向門外走去。
搖搖欲墜的身體仿佛有巨大的能量。
此刻,
病房。
病房外走廊,彌漫著消毒水和高級花束混合的怪異香氣。
徐茜和陸景拎著昂貴卻顯得格外刺眼的果籃與補品,臉上堆砌著恰到好處的擔憂和恭敬,走向薄行洲的病房。
陸景心里盤算著如何詢問大哥跟傅語聽的事,徐茜則滿腦子想著如何借機在薄行洲面前刷存在感,抹黑傅語聽。
然而,他們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被里面的景象釘在了原地——
虛掩的房門內,蘇欲正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
她精心打理的長發有些凌亂,昂貴的套裝也失了平日的挺括,此刻正低著頭,肩膀微微聳動,充滿心碎與痛苦的啜泣聲清晰地傳了出來。
“行洲,你怎么能為了那樣一個女人,你的手…”她的聲音哽咽,帶著濃得化不開的心疼,而對傅語聽的控訴,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
陸景和徐茜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陸景心中豁然開朗。
他就知道,大哥怎么可能真對傅語聽那種女人上心?
果然!
真正能讓大哥另眼相看、甚至受傷后愿意讓對方守在病床邊如此失態痛哭的,只有蘇特助。
傅語聽?
不過是個上不得臺面的。
肯定早被大哥厭棄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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