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秘書,你把季度財報重新核對一遍,說數(shù)據(jù)有問題。”
傅語聽打開文件,發(fā)現(xiàn)關(guān)鍵數(shù)字被人用透明字體篡改過,如果不仔細(xì)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如果她直接上交,一定會被人發(fā)現(xiàn)“錯誤”,輕則斥責(zé),重則直接開除。
她指尖在鍵盤上快速敲擊,調(diào)出原始數(shù)據(jù)對比。
蘇欲這是要讓她在陸氏面前徹底失去信任。
她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現(xiàn)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傍晚七點,
辦公室的燈光在漸暗的天色里顯得格外冷清。跨國企業(yè)從來不加班,辦公室就剩她一個人。
傅語聽揉了揉酸痛的脖頸,抬頭望向窗外。
夕陽的余暉染紅了整片天空,云層像是被火燒透了一般,絢爛得刺眼。
她微微出神。
這樣的景色,本該有人一起看的。
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
屏幕上跳動著“薄行洲”三個字。
傅語聽盯著那個名字看了兩秒,才按下接聽鍵。
“喂。”
電話那頭,薄行洲的聲音依舊淡漠,卻隱約透著一絲她熟悉的低沉:“王媽說你沒回家吃飯。”
傅語聽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文件邊緣,嘴角微微揚(yáng)起:“加班。”
短暫的沉默后,薄行洲聲音越發(fā)沉穩(wěn):“早點回去。”
傅語聽看了看空蕩蕩的辦公室,心里泛起漣漪:“好,你沒在家嗎?”
電話那邊再次沉默了兩秒,
“我在出差,過幾天回來。”薄行洲的聲音低沉又清晰。
出差?
怎么今天都在出差?
難道說他和陸行是組隊出差?
傅語聽搖搖頭,不去想太多。
“我現(xiàn)在回家。”傅語聽看著手里快做完的文件,準(zhǔn)備回家,應(yīng)聲道。
“路上小心。”
電話那頭說完這句話已經(jīng)掛斷,
傅語聽看著手機(jī)有些微愣,他打電話就是來催她回家?
半腰別墅,
剛進(jìn)門就看到王媽正背對著她熱飯,熱氣氤氳中傳來她絮絮叨叨的聲音。
“太太,明天早上想吃小餛飩還是三明治?我今早特意去買了新鮮的……”
傅語聽洗了個手,看著一桌子菜,突然很想吃昨天的早餐,下意識的說道:“就今天早上的就好了。”
王媽有些疑惑,不解地問道:“今天?今天早上我請假了啊。”
“今天早上……您請假了?”
王媽回頭,一臉茫然。
“對呀,昨天我兒子媳婦不在家,孫子沒人送去上學(xué),給先生請假了。”
空氣突然凝固。
傅語聽耳邊嗡嗡作響,腦海中閃過昨天清晨早餐的畫面。
她指尖微微發(fā)抖。
如果不是王媽……難道是薄行洲?
那個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薄行洲,那個連眼神都能讓人結(jié)冰的薄總……
竟然會偷偷給她做早餐!
簡直不敢相信,應(yīng)該是買的,她安慰自己。
c市。
夜色沉沉,薄行洲站在酒店落地窗前,指尖夾著一支未點燃的煙,目光沉沉地望著c市的燈火。
手機(jī)屏幕亮起——
王媽:[先生,太太已經(jīng)睡下。]
他閉了閉眼,沒有回復(fù)。
那晚在暴雨中,他依稀記得失控地攥住她的手腕,像個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樣,說出那句
“不要離開我。”
醒來后,他看到她蜷縮在他床邊。
他第一次感到……恐懼,他怎么敢奢求那束光呢。
他薄行洲,商界人人畏懼的“冷血閻王”,竟然在她面前暴露了最脆弱的一面。
所以,他逃了。
過了好一會。
薄行洲終于點燃了那支煙。
煙霧繚繞中,他撥通了蘇寒的電話。
“陸氏那邊怎么樣?”
蘇寒的聲音謹(jǐn)慎傳來:
“太太……好像一直被蘇欲為難,今天也在加班。”
薄行洲眼神一冷。
她找死!
“明天發(fā)通告,禁止員工加班,你去干擾一下蘇欲。”薄行洲眉頭微皺,掐滅手中的煙,連煙灰燙到他掌心都毫無察覺。
現(xiàn)在還不是動蘇欲的時候,陸燁還在虎視眈眈,不能把她推入深淵。
不過,
蘇欲是吧?
看來蘇氏集團(tuán)很快也沒有留下去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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