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陽眼眸漸深:“是,當初妖君上報,乃是妖族一妖孽作祟,而后,天帝便派遣成斌仙君下凡捉拿歸案。”
成斌仙君?
鳴棲愣了愣:這么巧,還是個熟人。
止陽輕咳一聲,“我去了一趟成斌仙君府上,當時是成桓與他一同前往妖族。”
“成桓?”
還真是熟人亂燉。
“怎么哪都有他…”
說到這里,他扯動唇角故意道:“其中詳細成桓君當清楚,所以你要去問他嗎?”
鳴棲皺起眉頭,憎惡的情緒不減:“不問”
那日
偌大的殿宇之中,止陽一襲銀白銀袍,端的是不染塵埃的清貴。
成斌仙君沒有想到止陽會為了當初這一件小事特意從十一天找來。
他幾乎都快忘記,“這件舊事小仙倒是記得。”
“只是,神君為何會提及此事?”
“難道與近來萬花盛典,妖族死去的兩位領主相關嗎?”
成桓突兀地出聲,止陽不由地看了一眼。
他還是記憶里模樣,與容時無二,只是沒有容時那般英氣,此刻看起來倒是比前幾日還要消瘦,止陽默默探了下,成桓的仙力潰散得比他想的更為嚴重。
在止陽的記憶里,容時是無畏的,因為他的背后永遠有人支持,所以從不會瞻前顧后。
而成桓雖是個君子模樣,卻比容時陰沉消極的多。
成桓望著止陽,那般從容不迫,那般不染塵埃,他好像怎么做都無法比擬,他默默握緊了雙拳。
止陽淡淡道:“有沒有關系,也需知當初的異動結局才能判斷。”
他父親皺起眉心,意識到似乎很嚴重,當即知無不。
“三百年前,小仙等查到妖族金赤兩領域失蹤案元兇為赤域的一蝙蝠妖。”
“此妖修行血禁術,轉抓妖族煉化修煉,被他吞噬的妖,均是被吸干精血,落得個似干尸的下場,這些我等均是親眼所見,還留有畫像。”
說著,成斌仙君幻化出了述職冊,翻了許久才找到交與止陽。
他接著說:“此妖,被小仙等當場抓捕斃命,這樁舊事,十二天六界地域志及妖族等均有記載,神君亦能查到。”
止陽望著畫冊,神色不明。
而這一幅畫冊如今就在鳴棲的面前。
鳴棲指著畫冊,隨意翻動,圖上一具具干尸描繪地異常細致,就連身體的干涸程度,都清晰可見。
“看不出什么不對。”
止陽卻揚了揚眉,修長的指凝起一道陣法,將干尸化出了縮小版的實體,置于鳴棲眼前,“你仔細看看,是否在哪里見過。”
“干尸乍一眼看起來的確符合遭人吸干精血的模樣,蝙蝠吸血,善用利齒,雖不能以偏概全,但這具尸體,干枯如木,卻在皮肉下,又結出了新的易變。”
止陽施法將尸身干枯的皮分剝,與血肉分離,卻見血肉上已經生出了新的皮,較之腐敗的皮肉,甚至更為堅硬!
鳴棲的目光陡然暗了,她一把握住止陽的手,眸光灼灼:
“這與謝鳶領主記憶里,那個小一死前的模樣極像!”
止陽露出了笑意,“不錯。”
她明白過來,想到小一臨死前所說,他在三百年前就該被阿母骨吞噬。
“所以,根本就不是蝙蝠妖作祟,這些尸體都是死于阿母骨。”
鳴棲驚訝:“所以你是懷疑,他們當時并未查到真相,而是為了復明,倉促尋了一只妖結案?”
止陽點頭,他正是此意。
鳴棲陷入沉思,怒意漸深,被成斌仙君這一手氣得梗住。
“這件事,顯然和妖族異變的妖息有關,從頭到尾破綻百出,成斌仙君卻因唯恐天帝責罰,而隨意尋了個替罪羊搪塞過去。”
“以至于三百年,阿母骨異化的妖息愈加嚴重,甚至兩百年前還搭上了褚繁的半顆心!”
鳴棲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小本本上又給成桓狠狠記上一筆。
這成家莫不是坑他們兄妹倆嗎?
止陽判斷:“謝鳶記憶所示,妖族礦脈下異化妖息就是阿母骨,謝鳶因阿母骨每隔數年便會鎮壓。”
“當時褚繁極有可能是闖入了妖族礦脈,發現了阿母骨。”
“而謝鳶懷疑,妖君當時調虎離山,目的在于褚繁?”
鳴棲思慮深,幾乎快想到了,“說明,孟蘭節當日,妖君對褚繁做些什么!”
鳴棲又搖了搖頭,“但不對啊,褚繁說他是自己挖的心。”
“而且還滿心憎惡怨恨謝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