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棲挑了挑眉,心里暗暗夸了句
‘就知道司命還是有點用的’
物證都拿出來了,四公主暗暗冷哼,好歹這一年多的光景里,她還是跟鳴棲算是熟悉,忍不住怒斥:
“寶清的生平冊在此,做不得假,你們還有什么好說的”
“膽敢污蔑皇親國戚,簡直不要命!”
“怎么可能?”
鎮北王府仆從們滿臉驚愕
難以置信督查司拿出的證據,竟然會證明這個冒牌貨是真的郡主!
其中一人算是個聰明的,轉了轉腦子,咬緊牙關:“圣上,我們王爺您是知道的”
聲聲懇切,說:“郡主與王爺生的模樣極為相似,英武不凡,是軍營中長出的巾幗。”
他直指鳴棲,試圖對圣上舉例子:“圣上,你看這個女人的模樣,一看便與我們王爺不相似!”
圣上聞,眉心略有遲疑
的確,鎮北王他熟悉,一張國字臉,剛毅果敢。
而崔鳴棲這個女人,卻生得絕色明艷,比鎮北王好看的多得多。
怎么也不像是親妹妹
難道真的會是有心之人,假造戶籍文案,假冒皇親?
可如何能騙得過他的督查司?
鳴棲一眼便讀得出圣上心中的思慮,喉嚨不住干澀,她思慮許久。
寶清郡主早就死在了前往上京的路上
又有司命打保票遮掩
鳴棲這才能以神軀光明正大借用凡人的身份。
司命都出手了,應該不會有問題。
但鳴棲怎么也沒想到,司命光讓她頂了崔氏的身份,但竟沒把這些人腦中關于崔氏記憶也替換成她的臉嗎?
做事這么不細致!
回去給他寫差評!
鳴棲只是在腦中過了過,很快想好了措辭:“我兄長生得像父,我生得雖母親,親生兄弟姐妹之間的樣貌本就不同,這又能說明什么?”
“以此便來證明,我并非我,何其淺薄。”
那些人赤紅著眼睛,瞪著鳴棲,她一身錦衣,看起來風光無限,和他們簡直天差地別
嘉寧縣主看大殿鳴棲和那些人各執一詞,誰也不肯相讓半分。
身旁的兩位公主憂心不已,目光自鳴棲的身上,略微向后延伸,正好觸碰到了容時略顯焦灼的臉上,他雖沉默不語,緊抿的唇,早就出賣了他此刻煎熬的心。
嘉寧看得出他想為鳴棲說話,看不得鳴棲被人威逼的模樣
可緊捏的拳頭,卻證實,他在猶豫!
嘉寧縣主不自覺垂下眼眸,陰冷的笑意在唇邊浮現,只覺得這一把火燒得還不夠旺!
她雙眸一抬
頓時,那幾人普通一聲跪下,激憤難當:
”圣上,您萬不能聽此賊女的狡辯!”
圣上逐漸失去了耐心,如今證據都在眼前,完整合一
大太監看得出圣上的不耐煩,于是替圣上說:“圣上,如此倒更像是這些刁民,故意尋些由頭,污蔑寶清郡主,引出這些鬧劇,污了圣上的耳朵。”
圣上一掌拍在龍椅上,正欲離開
幾人咬牙,似乎豁出去了一般,”圣上,小人們還有證據!”
說罷,一人將頭磕的震天動地:“任憑此賊女說得如何天花亂墜,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只能是假的,圣上一看便知!”
圣上這才重新坐下,溝壑深沉的眉眼,是令人膽戰心驚的壓迫。
“什么證據?”
其中一人道:“是真正的寶清郡主就在行宮外!”
四公主五公主猶如一道驚雷劈下,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反應,驚呼:“什么?”
鳴棲瞳孔驟縮,呼吸停了一瞬,心里忍不住奇怪:“誰?”
圣上微微抬手,禁軍統領與督察司司正斷然走出正殿
很快
幾人抬著一具擔架走來,未得圣上諭令,暫放于殿外。
督察司司正硬著頭皮走了進來,”啟稟圣上,殿外,是一具女尸,以尸身腐敗程度來看,已有一年光景。”
鳴棲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具尸身!
一股寒意從天靈蔓延開來
竟然真的是寶清
那個死在了上京城外的寶清郡主
鳴棲的記憶忽然被拉回了一年多之前
那時,容時剛得了圣上的命令,從北漠結束質子生涯,奉旨入上京。
容時第一次表露出對皇位的渴望,在鳴棲的十余年陪伴下,容時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羸弱的少年。
他們一路上,早已經開始分析上京皇子之爭的近況,由鳴棲接近太子,其余四皇子五皇子再行安排。
可鳴棲該以什么身份進入上京呢?
一時間,倒是讓容時有些為難。
他們即將踏入上京,一時起意,在林中賞月,”你我并不熟悉上京,我們當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