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yī)無可奈何,伏在地上再三勸說。
大公主也非不講道理之人,只親自去安撫嘉寧,便讓太醫(yī)開藥,先行退下。
待所有人走后。
內(nèi)殿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影。
嘉寧看到她的一剎那,眼底的狠毒幾乎奪眶而出。
她反應(yīng)過來,“是你!”
“是你,用了邪術(shù),讓那些蠅蟲叮咬我!”
“好你這個賤人!”
鳴棲覺得她實在可笑,明明是她先來招惹鳴棲,甚至不惜用身邊侍女的性命來誣陷自己,身為皇室貴女,不將人命放在眼里。
如今卻口口聲聲地倒打一耙。
“我要是用邪術(shù),你今日哪里能活生生地在這?”鳴棲難得露出陰測測的表情。
嚇得嘉寧縣主狠狠一愣。
她這些時日,聽到過鳴棲的不少傳,說她能看到鬼,嘉寧縣主委屈地直直落淚。
自她出生到現(xiàn)在,任誰不是千恩萬寵,她要什么得不到,如今竟然被這個鄉(xiāng)野之人,用這種手段荼毒!
簡直豈有此理,她定要告訴祖母,讓祖母為她做主!
鳴棲見她一張小臉,紅腫不堪,甚至已然看不出嘉寧縣主那張狂可愛的模樣,
“看來我上次說的話,還是沒能點醒縣主。”
鳴棲沉了臉色,“少來惹我?!?
嘉寧身癢難耐,又忍著不敢抓,“是非之人,和談清白!”
“今日若不是太子,你以為你能全身而退!”
嘉寧面目可憎,她從未出過如此大的丑,心中恨得牙癢。
“是啊”
鳴棲抬起頭,知道怎么能氣她,“若不是太子給了一份公正,你們當(dāng)然可以冤枉我?!?
“但偏偏怎么辦呢,容珩就是向著我?!?
鳴棲故意上揚了聲音。
嘉寧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沖上去撕破鳴棲的臉。
“別著急生氣?!?
鳴棲掀開床帳,走到她的面前,眼底泛泛:“我是好心來幫你。”
“你能有什么好心?!奔螌幍芍?。
“不是責(zé)怪太醫(yī)無能,我可是來你送藥?!?
說罷,鳴棲從長袖中摸出一個青玉瓷瓶,放在床榻的邊緣,簡單解釋:“這里面的藥能讓你的臉快速復(fù)原,蠅蟲所蟄的傷口一夜便可消去?!?
“呵,你以為我會上當(dāng)?”
嘉寧冷笑幾分,紅腫的手抓起瓷瓶當(dāng)即就想摔碎。
鳴棲眼眸一瞇,突然傾身向前,死死抓住她的手臂,鳴棲警告道:“縣主三思,這可是你明日參加祭天唯一的機(jī)會。”
嘉寧發(fā)現(xiàn)她的力氣很大,自己怎么也掙脫不開,冷笑:“我又不蠢,怎么可能再給你害我的機(jī)會?”
“因為我就是明著陷害你啊?!?
鳴棲笑得一臉善良。
她的眸光垂下,盯緊瓷瓶,囑咐道:“將藥膏勻于傷口處,足以讓你的肌膚一夜煥新,膚色雪白更勝從前,姿容更加美艷絕倫,這可是千金難求的藥?!?
嘉寧顯然被她說動,手劇烈地顫抖著,將青玉瓶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但…”
鳴棲頓了個氣口,聽得嘉寧心神動蕩,“此藥藥效猛烈,煥膚的同時,發(fā)作起來如同毒蟲蝕骨,疼痛整夜不散苦不堪,非常人能忍?!?
嘉寧愣住
“果然,我就知道沒有那么好心!”
她眼眸如炬,似一條毒蛇,“我怎么會知道,你有沒有在里面加些東西,試圖毀了我的臉,讓我難堪?”
“我會嗎?”
鳴棲松開了她的手,不經(jīng)意笑起來,“你猜?”
明日的祭祀大典,她一定要去。
所以,只能冒險!
鳴棲這個賤人,就是故意恐嚇?biāo)?
讓她在懷疑和渴望之中舉棋不定,最后神智恍惚,崩潰驚疑!
鳴棲達(dá)成目的,心情不錯:“用不用,你來決定?!?
“今日你將我一軍,我敬你一卒,扯平。”
鳴棲悠然消失。
嘉寧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自環(huán)佩失蹤之后,鳴棲已然想好了如何報復(fù)!
鳴棲早就有辦法證明自己沒有殺人,卻遲遲不動聲色,故意等著太子來攔住大公主的治罪。
更設(shè)計引來蟲子叮咬,再拿來藥膏。
要的就是折磨她的心智,也折磨她的肉體
偏偏她還不得不順鳴棲的計算!
好?。?
扯平?
什么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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