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偷盜之人,是寶清郡主!”
那宮人大喊。
暖閣之中,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鳴棲看著自己袖子中的珠串,原來嘉寧縣主迫不及待想栽贓她了?
她看了眼嘉寧,自然沒有錯過嘉寧那得意的目光。
大公主神色不睦,她本就不喜歡鳴棲這等鄉(xiāng)野之人,毫無半點規(guī)矩,眼下更是犯了偷盜之罪,
“豈有此理,在宮中公然偷竊,將宮規(guī)視作什么!”
“寶清,按宮規(guī)從重處置!”
大公主要重罰!
四公主倒是冒了出來,“不可能是寶清偷的。”
鳴棲有些意外地看著四公主。
一年之久,四公主跟鳴棲混熟,早已經(jīng)不復(fù)當(dāng)初那般的針鋒相對:
“寶清雖然討人厭,但她一向光明磊落,從不會行偷盜之事。”
鳴棲暗暗道:討人厭真是謝謝她啊。
五公主怯生生地站出來:“大姐姐,我們與寶清郡主相識許久,我們可為她的品性作保。”
四公主話說得也快,很是不屑:
“一組環(huán)佩而已,寶清也有許多,沒有道理非要嘉寧縣主的。”
“放肆!”
大公主呵斥,鳳眸微微勾起,顯然不悅:
“這組環(huán)佩并非凡物,乃是嘉寧十歲上生了場大病后,大長公主親自三跪九叩,從玄門山中求來的寶物,更說此物必須日日佩戴,才能保其平安,不可取下,此物對嘉寧的重要可想而知。”
四公主啞聲。
這么重要?
大公主看著她,滿是心疼,“這組環(huán)佩保佑嘉寧至今從未摘下,如今驟然遺失”
“嘉寧身為準(zhǔn)太子妃,偷盜環(huán)佩,存了加害之心。”
大公主看向鳴棲,厲聲:“不論是誰,本公主絕不能輕易放過!”
嘉寧停了哭聲,眼眶猶然還是紅的,說:“大姐姐,興許是我不小心遺失,倒是讓寶清郡主撿到了,她不知玉佩是誰的,自然也就沒能第一時間還與我。”
嘉寧縣主搖了搖頭,仿佛不希望大公主將此事宣揚,卻將可憐之姿做足了戲碼。
“是啊,也有這個可能。”
四公主戳了戳她的腰,“你快說啊,想什么呢?”
鳴棲不急不忙,眼神里劃過了一份笑意,不自覺地看向那組環(huán)佩,“我在想著是誰這么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覺地塞在我袖中。”
四公主恨不能親自替她辯駁,平日里鳴棲懟天懟地的伶牙俐齒去了哪里:
“都什么時候了,你快解釋要緊!”
鳴棲看到嘉寧那憎惡的眼睛,心里有種這件事還未了結(jié)的感覺,“再等等,興許還有什么變故呢?”
變故這就來了。
突然有人來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驚恐不安道:
“啟稟大公主,嘉寧縣主身邊的侍女杏安的尸身在水池中被發(fā)現(xiàn)。”
那宮女哆哆嗦嗦:“岸邊腳步凌亂,極有可能不是失足落水。”
有人驚訝:“不是失足,難道是有人殺人?”
天子腳下,行宮之中,膽敢殺人!
尸身很快被人打撈上岸,置于暖閣之外,不至于沖撞幾位貴人。
“當(dāng)真是杏安,那可是自小跟隨我的侍女!”
嘉寧縣主捂住臉,恨不得撲到杏安的身上,哭得梨花帶雨,惹人垂憐。
“大公主救命,奴婢…奴婢…看到了…”
無獨有偶,嘉寧縣主身旁的侍女陡然跪下來,她整個人驚慌失措,渾身更是忍不住地發(fā)抖,引得眾人矚目。
大公主看著她,眉眼凌厲:“你看到了什么?”
侍女顫巍巍地舉起手,突然指向鳴棲:
哭得不成樣子:“啟稟大公主,午后,縣主正在午睡,所以宮人們大多也不在內(nèi)殿伺候,奴婢正當(dāng)忘記清掃后殿,便趕忙趕去,正巧在竹林后發(fā)現(xiàn)寶清郡主偷偷從后殿的側(cè)門往里走,奴婢在竹林之中,寶清郡主并未發(fā)現(xiàn)。”
“而后,郡主很快就退了出來,奴婢正奇怪,這個時辰也不是縣主午睡起身的時候,但奴婢也不敢懷疑主君們,就在這時,突然看到了杏安姐姐急忙追出來,他們二人在池塘邊爭執(zhí)不休,忽然…”
“忽然什么?”
眾人突然意識到,偷盜環(huán)佩和宮人之死,很有可能相互聯(lián)系。
這宮人是在指證是寶清郡主是殺人兇手。
一雙雙眼睛頓時集中在鳴棲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