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信之中,儲秀也和蔡玉芬說上一些家鄉發生的事情,那些衙門里的明爭暗斗。
“天下男子,都為利益而爭,他們卻常常譏笑婦人在后宅爭斗,其實,也不過就是為了利益。”為了給自己的兒女多一些利益,才會爭寵,難道誰還在意一個男人今晚睡這,明晚誰那兒嗎?
何時,世間女子才不用在后宅爭斗,而是能去外面爭斗,想想這樣的情形就會很美好。儲秀輕嘆一聲,難免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她的聰慧,在這個時候,竟然是一種詛咒。
“娘!”女兒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儲秀把信放下,走出去看著女兒,女兒已經又長大了些,她只是對儲秀道:“有人來了,還,”
還什么呢?女兒的眉皺了皺,接著女兒就道:“還瞧了我許久。”
“來的是媒婆吧。”儲秀肯定地說著,女兒應是,盡管女兒已經下決心就做一個普通的女子,但一想到以后還要嫁一個陌生人,去陌生人的家中,就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我出去見她。”儲秀明白女兒的憂傷從何而來,但是,儲秀無法安慰女兒。
女兒應是,儲秀很想對女兒說個什么,但儲秀沒有再說什么,依舊走了出去。
媒婆來說親,自然是把那人說得天花亂墜,家世才學容貌,都吹得無可挑剔。儲秀面上帶著笑,心卻早就飛走了,等媒婆說完了,儲秀才對媒婆道:“這件事,總要男人做主。”
“啊嘞,四太太,我去尋山長說,蘇山長說,這事兒,要你做主,這會兒,您又說,要他做主,你們夫妻啊,倒是你謙我讓的,我們呢,這腿都跑細了。”
媒婆抱怨地說著,儲秀曉得必定是丈夫不滿意了,于是儲秀也笑了:“既然是他這樣說,那等他回來,我問問他。”
“那我就先告辭了。”媒婆說著站起身,儲秀抓了一把銅子讓她回去買果子吃,自己就在那發呆。
“媒婆走了。”蘇參走進來,見妻子在那坐著發呆,也就在那問儲秀,儲秀點頭:“我也不曉得,到底是好還是壞。”
“這人有些不好回絕。”蘇參的眉皺了皺:“要說家世呢,確實不錯,畢竟是朱尚書的族人。”
朱尚書的族人,還來蘇家求親,看中的自然是蔡玉芬,畢竟蔡玉芬雖然姓蔡,但聰明人都曉得,她和蔡家關系不好,和孫家就更不用說了,真正親近的,是蘇參這邊。
“沒想到,我們也能被人這樣盯上。”儲秀看著朱家送來的帖子,不可謂不誠心,但也不過如此,儲秀瞧來,自己的女兒,自然什么人都能配得上。
“不愿意,回了就是。”蘇參只這樣說了一句,儲秀搖頭:“還是去問問女兒。”
“娘,問不問我,也沒有什么意思。”女兒聽到儲秀這樣說,只是低頭在那做針線,儲秀瞧著她:“這是你一輩子的大事。”
“一輩子的大事又如何?難道我還能像娘一樣,和爹也算得上青梅竹馬?”女兒反問,儲秀的手要忍了又忍,才沒有往女兒面上打了一巴掌,接著儲秀就道:“這么說,你是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