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情,”張青竹只提了這四個字,張玉竹的眼睛閃出光,接著張青竹就搖頭:“還要再緩緩。”
這會兒被受牽連的吳家兄弟,還在老老實實地在家守制,不敢提起復的話。畢竟官場中人,在家丁憂,也多的是到處去尋人,不能讓自己的名字被人忘記,等到丁憂完了,才能尋一個好去處。
更何況張玉竹并不是被牽連,不客氣地說,他和吳老爺的作用差不多,吳老爺都死于宮變那日,張玉竹,只能老實地,繼續等。
“我曉得,我只是,提到你那兩個侄兒,難免就有些激動。”張玉竹已經平復了心情,張青竹伸手拍一下張玉竹的肩:“其實,不在朝中,也能為陛下做事的。”
張玉竹的眉挑起,張青竹看向外面,仿佛看到了京城整個城市,張青竹伸手指向遠方:“看起來,是朝堂上的人說話做事,攪動風云,卻不曉得,若沒有這市井的平穩,朝堂上人,不過是無水之舟。”
“哥哥的意思,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若能明白,這市井中人是什么樣的水,才能更好地為天子做事。”張玉竹也不是笨蛋,不然不會考中進士。
“醉心名利,也沒有什么錯。”張青竹看著弟弟,面上笑容沒有變:“只要你,能從這些事中,吸取教訓就好。”
張玉竹重重點頭,張青竹指著那些蒙童的作業:“你不要看不上這些蒙童,孔夫子尚且說,有教無類,誰也不曉得,以后這蒙童之中,能不能出個朝中大臣。”
“哥哥教訓得是。”張玉竹上前攙扶下張青竹,張青竹擺手,要往外走:“我走了,你要記得我這些話。”
張玉竹應是,此時,張玉竹已經沒有了那些沮喪,這會兒,日子還過得去,那就,好好地過日子吧。
陳覺蓉在廚房之中,能聽到張青竹走出去,也能聽到張玉竹送張青竹出去,但陳覺蓉不想動,只想坐在這里。
張玉竹走進廚房,對陳覺蓉輕聲道:“大哥已經走了。”
“我們……”陳覺蓉抬頭看著丈夫,想要問問丈夫,張玉竹淡淡地笑了笑:“我們以后,好好地過日子。”
只是好好地過日子嗎?陳覺蓉不由有些失望,就沒有別的了嗎?但張玉竹沒有再說別的,只是讓婆子燒水,他好洗一把臉。
張青竹從張玉竹這邊帶著滿身酒氣回來,婉寧并沒有問他什么,而是讓人燒了醒酒湯,又服侍張青竹洗臉換下衣衫。
張青竹靠在床頭,見婉寧在那忙忙碌碌,突然笑了笑,婉寧抬頭看著他:“你笑什么?”
“我在想,原來娶一個好妻子,那么要緊。”
張青竹的話讓婉寧皺眉:“我倒覺得,這都是男人們的托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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