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覺蓉跌坐在地上,怎么也不相信這句話是從一向疼愛自己的娘口中說出來的,六親同運,難道說,大家都倒霉,去做一個窮困潦倒的人?
陳覺蓉推開陳太太,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二奶奶。”春草急忙跟著追出去,這要跑到路上,沖到了什么人,那可不得了。
“婆婆,姐姐她,您又何必說這樣的話呢。”陳大奶奶等陳覺蓉離開,才敢對陳太太開口,陳太太看著陳大奶奶,古怪地笑了笑:“你是想說,若我當(dāng)初對那個小賤人,更好一些,是不是這些事兒都不會發(fā)生?不會的,白眼狼就是白眼狼,她們?nèi)际前籽劾牵还苁俏疑模€是不是我生的,都是白眼狼,都是。”
陳太太的聲音有哽咽,陳大奶奶看著這混亂的四周,也許,自己也該好好地想想,該回娘家去,而不是照了旨意上的,跟著婆婆回鄉(xiāng)。
陳覺蓉跑出去了一段路,才被春草攔住,扶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陳覺蓉縮在車廂的一角,聲音茫然:“你說,我們以后,還會有這樣好的馬車坐嗎?”
這樣好的馬車?春草看著這馬車的裝飾,陳覺蓉曾經(jīng)嫌棄這馬車不夠豪華,可是現(xiàn)在,陳覺蓉問出來的卻是,還有這樣好的馬車嗎?
“我不曉得。”春草輕聲說著,陳覺蓉抬頭看著她:“你卻是不曉得,你就是個賤皮子。”
春草沒有說話,陳覺蓉向來如此,陳覺蓉靠在車廂里面,聽著這車聲,什么時候,才能回到原來那樣的生活,是不是永遠(yuǎn),自己都回不到原來的生活了。
此時的張府十分冷清,三三兩兩的下人背著包袱離開,張?zhí)趶d內(nèi),看著那被劃去名字的名冊,上面剩下的名字已經(jīng)不多了。
“廚房里面留了兩房下人,專門管廚房的事兒,還有采買的事兒。至于這些丫鬟們,各人身邊,只留了兩個,那些空著的院落,都鎖了起來。”蘇嬤嬤在那盡責(zé)地說著,張?zhí)c頭:“你去尋個中人來,這宅子,賣了吧。”
賣了?蘇嬤嬤很想反對,但蘇嬤嬤什么話都沒說,只低聲應(yīng)是。
“賣了宅子,我們住哪里?”陳覺蓉已經(jīng)走了進來,張?zhí)粗骸安还茏∧睦铮瑱M豎都會有個住處,二奶奶又何必這樣咄咄逼人。”
“是我咄咄逼人嗎?婆婆,您說,要收拾收拾回鄉(xiāng),然后,要我等在這里,等二爺?shù)慕Y(jié)果下來。這會兒,你要賣宅子,又遣散下人,我身邊既沒有下人也沒有住的地方,您是要把我趕出去,讓我自生自滅嗎?”
陳覺蓉盯著張?zhí)朦c都不懼怕她,張?zhí)v嘆氣:“你要這樣想,也就任由你這樣想。”
“婆婆。”陳覺蓉叫了一聲,就對張?zhí)蛳拢愑X蓉這樣服軟,是張?zhí)珱]有想到的,接著張?zhí)偷溃骸澳闫饋戆桑@件事,已經(jīng)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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