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事兒?!边^了會兒張太太收斂心神,問了出來。蘇大叔看了看,小書房內,屏風外只有蘇大叔一個人,而屏風內,張太太也只帶了一個丫鬟,至于門外站著的小廝,離得還有一點遠。
盡管如此,蘇大叔還是往屏風面前走了一步:“這事兒,大奶奶也很躊躇,畢竟也只是聽說,有人在外面放債取利?!?
盡管說的是有人,但張太太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陳覺蓉,畢竟周劉兩位姨娘是和外面沒有任何接觸的機會,張尚書一個從不管錢的人。至于張玉竹,他和他老子也差不多,哪里管銀子從哪里來,他只管銀子怎么花。
“是嗎?”過了很久,張太太才說出這兩個字,蘇大叔依舊恭敬地道:“大奶奶只是讓小的去查訪,免得生出禍端,至于怎么處置,自然要聽太太的?!?
“你先去查訪,不要驚動了別人。還有,問清楚,是用的什么名義?!睆執Z氣努力鎮靜,但雙手還是不由顫抖,怎么會有這樣的事兒,陳覺蓉也是個大家閨秀,怎么就能想到放債取利這種事兒?
放債取利,利息很大,但背后所牽扯的更多,京中重視名聲的人家,是不會去做這種事兒的。
名聲、名聲!苦苦支撐的不就是名聲嗎?蘇大叔恭敬應是,又略等了會兒,沒有等到張太太別的指示,蘇大叔也就退出書房。
“太太!”丫鬟上前想要攙扶,但被張太太的神色給駭住了,張太太算得上一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這會兒的神色,是丫鬟所沒見過的。
“叫什么,給我倒杯茶來。”丫鬟的驚呼讓張太太醒悟過來,這會兒還什么都不能說,于是張太太輕斥一聲。丫鬟急忙應是,給張太太端上一杯茶。
這茶是張太太喝慣了的茶,那一點點香,讓張太太沉下心來,既然陳覺蓉能想到放債取利,那看來陳家也擺脫不了干系,就著人慢慢查訪著,到時候去陳家質問陳太太,也許,壞事還能變成好事。
張太太思慮定了,也就站起身對丫鬟道:“今兒在書房里說的話,你們誰都不許傳出去。”
“太太放心,我們哪里敢把這些話傳出去?!毖诀咭姀執趾推匠R粯?,急忙笑著說了這么一句。張太太也就走出書房,此時陽光正好,張太太被那陽光刺花了眼,抬手擋了下陽光,丫鬟急忙上前用扇子為張太太遮著日頭,二人往前走了幾步,就看到春草帶著人往這邊來。
看見張太太,春草急忙行禮:“太太,親家太太那邊著人送來了催生禮,二奶奶吩咐,先請太太過目?!?
催生禮?是了,陳覺蓉快要生產了,陳府按禮儀要送催生禮來,張太太越過春草的肩膀,看著婆子手中捧著的那些東西,張太太就笑著道:“這既然是親家太太送來的,那就讓二奶奶全數收了,畢竟這是親家太太疼女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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