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gè)月,果真書院那邊就把聘書送來,張青竹此后每三日去一次書院,莊子里面的日子過得十分平靜,秦家那邊也知道婉寧有喜的消息,自然也著人送來不少東西。朔風(fēng)漸起,轉(zhuǎn)眼之間,就又到年底了,不曉得張尚書是怎么想的,專門著人送來了過年的東西,并帶來張尚書的口信,說張青竹既然走路不方便,那就不用回京城過年了。
“要我說,老爺這就是被二爺攛掇的。”送東西來的,是原先專門跑外面的一個(gè)管家媳婦,給婉寧行禮拿了賞錢,就去廚房尋蘇嬤嬤去了,等一坐下來,這管家媳婦就在那撇著嘴說。
“我說你還真是愛說話,什么這是二爺攛掇的,這話要傳回去,你是又想挨板子了。”蘇嬤嬤給這管家媳婦倒了一碗酒,又讓小鄭媳婦給她炒了兩個(gè)菜,二人在那邊喝邊說話。
“這酒不錯(cuò),我可許久沒有喝這么好的酒了。”管家媳婦喝了一口就連連喊好酒,小鄭媳婦端著菜過來:“這是我們莊子里面自己釀的酒,您不嫌棄,就喝。”
“怎么會(huì)嫌棄呢。”這管家媳婦又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才對蘇嬤嬤道:“我這會(huì)兒,挨上幾十板子也就挨上幾十板子,你不曉得,二奶奶管家,別的也就罷了,這月錢,每個(gè)月都放遲了。”
“怎么會(huì)?”蘇嬤嬤的眉皺得很緊,管家媳婦又喝了一口酒,就湊到蘇嬤嬤耳邊:“我早打聽出來了,二奶奶在娘家時(shí)候,就和親家太太一起,攢的銀子悄悄拿出去,放出去賺利錢。”
蘇嬤嬤不由啊了一聲:“怎么會(huì)這樣?”
都說君子愛財(cái)取之有道,這拿銀子放出去,可是君子不齒的行為。管家媳婦笑了:“這樣的事兒,自然也不能傳出去,二奶奶也曉得這事兒是不好宣揚(yáng)的,等嫁了過來,她的嫁妝銀子,還有攢的月錢,零零散散的,都拿出去放了,這會(huì)兒管了家,每個(gè)月的月錢,她早早支了,然后也放出去,收了利息回來才放月錢呢。”
蘇嬤嬤拍了拍心口:“這事兒,誰還曉得。”
“我有個(gè)干妹子,嫁給陳家專門替她們做這事兒的人,悄悄和我說了,所以這外面都不曉得,我可只告訴你,我就擔(dān)心,這要出了什么事兒,可是會(huì)讓老爺?shù)氖送尽碧K嬤嬤曉得管家媳婦說這話的意思,長嘆了口氣就道:“我曉得了,來,今兒這酒,你再多喝一杯。”
“好,好,再多喝一杯。”管家媳婦也就把碗端起來,一口喝干,意猶未盡地道:“許久沒喝這么好的酒了,太太不管這些事兒之后,家里的日子,那可真是,沒有原先那么好了。”
“橫豎,老爺和二位姨娘,二位姑娘身邊不缺銀錢使用就好。”蘇嬤嬤這句話讓管家媳婦笑了:“說起來,二奶奶也真是有意思,和太太吵架,竟然吵到讓太太出二位姨娘和二位姑娘的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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